門内的人也沒有聽到,就算周霁兩次呵斥小厮,又敲響了房門,門内纏綿快活的二人,都沒有聽見。
“這還得感謝那個蠢貨,若不是她,崔暮怎麼可能會一身傷的去西北。”
“小妖精啊小妖精,你說說你,罵人都這麼的勾人,多罵兩句,我愛聽的緊。”
“死鬼,你平日裡在蠢貨的床上也是這樣編排我的吧,你難不成也喜歡那賤人這樣罵我?”
“周霁哪裡能跟你比啊,你是我的小心肝,是我的小妖精,那個賤人不過是西北王玩爛的破爛貨,若不是怕西北王找我的麻煩,我早就将那個蠢貨扔到最下賤的娼館去了。”
正為了周霜月擔憂的周霁手指頓了頓,沒有推開門。
周霁與周霜月一同長大,她雖然和周霜月經常有些口角,但畢竟是姐妹,兩人吵吵鬧鬧,她一直以為姐妹相處都是一樣,即便表面上再冷漠,内裡面卻是打斷骨頭連着筋。
實在是沒有想到過周霜月還有用如此惡毒語氣說話的時候。
她似乎,有些不了解周霜月了……
她也不了解孟淵——她曾經的未婚夫婿如今的丈夫,官拜一品丞相的孟淵。
婚前他信誓旦旦,說不介意她曾經是西北王的小妾,也說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後來卻和同僚一起嘲笑她曾經被西北王囚禁,又每日尋花問柳。
孟淵所作所為,也可以解釋為男人的寡情薄意……那周霜月呢?她為何說出這樣的話,那“蠢貨”、“賤人”幾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周霁的内心。
一陣衣服窸窣,周霜月坐起身,推了一下孟淵,“快叫小厮打桶水來,身上粘膩的很。”
孟淵嗤笑一聲,将正要下床的周霜月拉了回來,“等一會,讓我好好的抱上一會,自從你去了西北,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抱過你了。”
“死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裡都做些什麼,那些下賤的女人我看你抱的快活,什麼時候還能想起來我了。”
“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寶貝,你不要生氣嘛,那些都是過眼雲煙,你才是我一輩子的寶貝,那些花花草草怎麼能跟你比較呢。”
周霜月嗤了一聲,拍了一下孟淵的胸口,靠了上去,“也就是我,才信了你的鬼話,為了你,我才嫁給那個不解風情的崔暮,哼,你若是負了我,我一定……”
孟淵抓住周霜月要打過來的手,笑嘻嘻的拉着周霜月又是一陣心肝寶貝的喊着,“好寶貝兒,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麼,為了你,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動過周霁。”
“為了我?我看你是怕崔暮真的找你麻煩才不願意動她的!”
說道西北王崔暮,孟淵的眼珠子跟着晃動了一下,他将周霜月抱在懷裡,使勁兒的揉搓,“說到周霁,她的确是有幾分姿色……”
“好啊你,孟淵!你竟然真的想!”
孟淵狠狠的親了一口周霜月,笑道:“好寶貝兒啊,我的小妖精,就讓我睡一次怎麼了,等老爺我睡過來,就給她賣到最下賤的娼館裡,你還不解氣麼?”
周霜月哼了一聲,隻是象征意義上的掙紮了一下,便依從率孟淵的話。
“我也想要看看,那個賤人一直那麼清高,若是入了娼館,該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周霁在門口聽得氣血翻滾。
她沒想到,周霜月背後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
她本想要來解救周霜月,卻沒想到聽到這樣的話。
她忍着氣,手指在門上狠狠的握成了拳頭,若是此時進去,怕是不能安全離開,為今之計,是要先從孟家脫身,再想其他辦法。
她咬着牙,轉身想要離開,卻忽然被一股推力直接推着撞開了門。
一陣暖意沖到她的臉上,讓她身上顯的越發的寒冷。
她踉跄跌入屋内。
繞過屏風,就能看到那四書五經的架子上耷拉的都是些混亂的衣服,那張本該是書香氣的床上,散發着二人苟合後惡心的味道。
孟淵吓了一跳,連忙收拾褲子穿上,周霜月身上隻挂了一件肚兜,被周霁的身上的冷氣熏到,連忙攏起被子。
一會兒的功夫,孟淵已經穿上了亵衣,因為二人剛才戰況激烈,衣服被扯壞了幾個口子,襯的孟淵越發的浪蕩不堪。
他繞過屏風走出,看到周霜月狼狽的站定,又看到那邊站在門口不敢說話的墜兒。
“周霁,你發什麼瘋!”
周霁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她忍着心中的惡心,也不願意看推自己入門的墜兒,隻咬着牙說道:“孟淵,我們和離吧。”
噗嗤。
周霜月和孟淵同時笑了出來。
孟淵笑道:“周霁,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如今被你看到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如你就成全了我和霜月。”
周霁連忙說道:“我自然是願意成全你,隻要你放我自由……”
自由二字才剛剛出口,便被一柄刀子送入了後背。
她回過頭,看到一臉倉皇失措的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