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難不成讓本王顧及?”崔暮冷笑一聲,狠狠的将筆扔到了桌子上,那些碎掉的墨色便撒了一張桌子,那折子更是不能看。
崔暮握緊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桌案,直砸的桌子幾乎四分五裂。
他深吸了一口氣,揉捏着眉心,“跟本王去看看,本王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周霁,難不成還要爬到地牢裡面,将孟淵救出來。”
他的語氣越發的冷,周遭似乎淬着寒冰,步步生寒。
影衛十一連忙跟在身後,才到門口,迎面遇到了管家,管家和影衛十一對視了一眼,連忙垂着手站在一邊。
不敢動,是一點都不敢動。
待到影衛十一和王爺走遠了。
管家才摸着一把冷汗進入書房内。
“這才剛剛換了的桌子,怎麼又給砸壞了!”管家一邊懊惱,一邊吩咐人去換了桌子。
崔暮和影衛十一朝着周霁的晴園走去,離的遠遠的,便聽到了一陣吵鬧聲。
崔暮加快腳步,才剛剛靠近,便看到周霁、福兒、周霜月三個打做一團。
“周霜月,不許你動我家小姐!”
“你這個小蹄子,竟然敢打我!”
“周霜月,你再敢動福兒一下!”
崔暮的步子一滞,才正要呵斥,忽然掃過周霁臉上的傷,他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他沖到團成一塊的三人旁邊,伸手捏住正掐着周霁胳膊的周霜月的手,然後另外一隻手狠狠的砍在周霜月的肩膀上。
周霜月很快暈厥過去。
隻是福兒和周霁完全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依舊狠狠的抓着周霜月,一個掐一個咬,掐的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氣,咬的是用盡了畢生的狠勁。
那周霜月身上似乎沒了幾處好肉了。
崔暮又是疼惜,又是苦笑。
“炭炭!”
炭炭是周霁父親給起的小名,隻有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叫。
崔暮叫了幾聲,周霁才稍稍松開了嘴巴。
福兒吓得連忙跪在一邊,抽噎着抹去臉上的血痕。
崔暮寒冰一樣的目光看了一眼福兒,“你就是這樣照顧你家小姐的?”
福兒趴在地上,“王爺饒命。”
“不許你欺負福兒!”周霁抓住崔暮指着福兒的手,作勢便要去咬。
崔暮那雙冰冷的眸子看向周霁的時候,立刻帶來溫度,他無奈的哄着她,“難不成你還要為了她咬我?”
“不許,誰也不許欺負福兒,我也不許,你要是敢欺負福兒,我一定殺死你。”
崔暮一愣。
他彎下腰,手伸在周霁的腿彎處,将她橫抱起來。
“十一,去請大夫來。”
影衛十一早就有眼力見兒的找人去請府醫了,他一邊稱是,一邊略帶着打量的看向福兒。
以前沒感覺福兒在表小姐心中有多大的分量,表小姐的心要麼是在那個孟秀才身上,要麼就一心偏信周家人。
這個福兒因為勸說表小姐遠離周家人,一直都不得表小姐的歡心才對啊。
崔暮小心翼翼的将周霁放在床上,他伸出手,不敢去觸碰周霁臉上的傷口。
“這才一會兒,你怎麼就又受傷了。”
他歎了一口氣,目光柔柔的,又充滿着疼惜。
就這樣看了許久,直到府醫進來,給周霁擦了藥。
“也給那個丫頭看一下。”崔暮朝着福兒一指。
府醫點頭說是,弓着身退了出去。
“你還不下去?”崔暮看向站在一邊的福兒問道。
福兒大着舌頭,擔心的看着周霁,“小姐……。”
影衛十一連忙上前,拉着福兒出去。
崔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還算是個忠心的小丫頭。”
他坐在床沿,看着一身傷的周霁,“你啊,什麼時候才能聽話一些。”
“王爺!”
崔暮的手還停留在周霁受傷面部的上方,聽到周霁的聲音,立刻收了回去,他站起身來,身量挺拔,一身玄衣讓他顯得更加的冰冷、不近人情。
聽到周霁的聲音,他隻是睨了下來,“你可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