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眯着眼睛,好像不是黑的,好像是有點……不好形容。
“本王的臉上有字?”崔暮疑惑的詢問。
管家連忙說不是。
“今日……炭炭說……”崔暮身邊也沒有多少能出主意的人,安靜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崔暮終于放下了那張寫不出來一個字的折子,“炭炭向我告狀,說周家人偷走了她許多東西。”
以前周霁可從來不會這樣說,她隻會覺得他給周家的東西太少,即便是周家很多過分的要求,她也會軟磨硬泡讓他同意。
如今竟然來告狀說周家人偷了她的東西?
“難不成是為了姓孟的那小子?”管家說道。
這實在是不怪管家多想,而是表小姐每次想要做什麼的時候,都會先順一順王爺的毛,趁着王爺高興了,然後再提更加過分的要求。
崔暮的臉僵了。
“她沒提孟淵的事情。”
“那壞了。”管家說道,“表小姐難不成是想做什麼更加過分的事情。”
崔暮抿嘴,眉心豎起一條皺紋,這是他十分不悅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你下去吧。”
管家捂着嘴。
他隻是順着話頭去說了,這一說,才發覺說出來的話惹得王爺不開心了。
“是。”
崔暮揉着疼痛的額角,“等一下。”
“是,王爺。”管家停下,轉身。
“既然炭炭說了,就到周家去,哪些是炭炭的東西,都給帶回來。”
“我去我去。”影衛十一快速的跑出來。
能去周家搶東西這件事情,舍他其誰。
跟在表小姐身邊,看表小姐被周家人哄騙的模樣,他早就看不過去了,可是偏偏表小姐對周家人又是那麼的寬容,好不容易表小姐受了傷,大概是傷了腦子,竟然開始跟周家秋後算賬了,他還不趕緊去。
“好,你去。”崔暮揮了揮手。
影衛十一十分的開心啊,這得是趕緊去抄家,要是晚一些,怕是表小姐再反了悔,那可就不好了。
周霁身上的傷不輕,躺在床上好生的修養了三日,身上的剮蹭的傷倒是已經結痂了,可是臉上被周霜月踢的那一腳,卻還腫着,特别是越是往後,周霁的臉腫的就越發的厲害。
“小姐,您怎麼又起來了。”福兒趕緊過來攙扶周霁。
周霁甩了甩手,躲開福兒的手,“我腳已經好許多了,能走動了,隻是臉上的傷看着吓人而已。”
一看到周霁臉上的傷,福兒就覺得難受,“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小姐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周霁連忙勸道:“傻丫頭,本來就是我的錯,我本來想要讓周霜月把偷走的東西還回來,誰知道她那麼不做人,竟然要直接對你下手。”
她疼惜的看向福兒脖子上的抓痕。
福兒搖頭,“才不是小姐不好,小姐一點錯處都沒有。”
“好啦,我們兩個在這裡互相道歉做什麼,隻要咱們兩個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福兒應聲。
周霁躺在樹下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感受午後的陽光,她十分的惬意舒服,也就沒有注意到福兒的欲言又止。
就在周霁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吵鬧的聲音,她睜開眸子,疑惑的朝着聲音的方向側耳,“這是怎麼了,有熱鬧?”
也許重生不隻是帶着前世的記憶,還順便恢複了不少少年時候的心性。
周霁的眼睛發着光,“福兒,外面是在鬧什麼,咱們去看看熱鬧去。”
“小姐,您身上的傷還沒好,還有您的臉,您還是好好躺着吧,府醫說您不能操勞。”
“操勞?不過是看個熱鬧,有什麼操勞的。”周霁不以為忤,而是開心的,就要跑出去看,隻是才站起來沒走兩步,就被福兒拉住了胳膊。
“小姐,您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周霁疑惑,忽然她反應過來,“和我有關?”
福兒咬着牙沒說話,“小姐,您得休息了,這會子下來太陽,一會該涼了,您回房間吧。”
“周家人?還是孟家人?”能和她有關系,還能讓福兒不想說的,大概也就是周家人或者是孟家人了。
正在周霁疑惑的時候,周家人已經闖了進來,風風火火十來個人,有男有女,都聚集在了晴園的院子當中。
“周霁,你給我出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娼婦做的什麼幺蛾子!竟然連本家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