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招待卷,是否另有含義呢?
池疏去了長途汽車站,三個小時到縣城,轉車,縣城汽車直達鳳頭村。當然,除此外,各種拉客的私家車也不少,不用等時間,價格貴一點。
汽車在盤山公路上繞行,一側是山壁,一側是山澗,水流清澈,還不算淺。現在并不是豐水期,若是到了夏季,水流湍急,水勢增高,還能玩漂流。
又轉過一道彎,眼前視野開闊,兩道河水夾着鳳頭村,于村前彙于一體,再奔流而出。汽車開始朝下走,停在站點,乘客們下車,從這邊坐渡船或竹筏去對面的鳳頭村。
班車上人不多,且聽話音便知道多半是本地人。
剛準備下車,從過道後來沖過來兩個小孩兒,嘻嘻哈哈的,後面還跟着大人的呵斥。池疏反應很快,立刻側身躲了,就見一男一女兩個七八歲的孩子跑出車門,往渡口跑。
“抱歉抱歉,孩子太興奮了,想坐竹筏念叨了一路。”孩子的爸爸提着大行李箱,肩膀上也挎着大包小包,三十五六的樣子,略胖,穿着藍色羽絨服。
這兩天降溫了,山裡更冷。
“沒關系。”池疏的确不在意,下了車。
男人緊随其後,笑着跟池疏攀談:“你是遊客?”
“對。你也是帶孩子來玩的?”池疏記得,今天才周五,并不是節假日。
“不不不,我就是本地人。之前一直在外打拼,有兩年沒回來了,這次家裡長輩過八十大壽,我特地帶孩子回來給老人賀壽的。”說着又自我介紹:“我姓金,金冬生,開五金店的。我家孩子龍鳳胎,8歲,讀三年級了。孩子姥姥病了,她媽媽去照顧,來不了,這倆孩子鬧騰起來讓人頭痛。”
話雖如此,但話裡話外都透着對兒女的喜愛和驕傲。
金冬生挺健談,池疏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一些村子的事。基本都是誰家飯菜好吃,誰家幹淨衛生,哪裡比較好玩,諸如此類。
兩個小孩子本來鬧着要坐竹筏,但天冷,竹筏透水,到底是坐了渡船。
這種是老式渡船,撐着竹篙,船夫是個老把式,船走的很穩。
金冬生就是村裡人,自然跟船夫認識,喊船夫“三表叔”。坐船也就幾分鐘,下船的時候那兩人就船費推推搡搡,最後金冬生将錢丢在船上,提着東西小跑着走了。
從渡口去村子,要上坡,石闆鋪設的道路,很好走。
正因為村子地勢高,漲水時才安然無恙。
池疏跟金冬生分别,沿着村中的石闆路一路前行。
村子裡發展旅遊之後,老房子都不拆了,最多是重新修繕,甚至選擇同樣的材料蓋新的,一眼看去,都是石頭院牆、石頭房子、烏瓦或草木做頂,十分的鄉村氣息。村道較窄,中間鋪着石闆,似乎每條路都一樣,外來的遊客不注意會迷路。
池疏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趙弘文的民宿不在村裡,而在更高的地方,擡頭就能看見一座院子立在石崖上。那院子也是石木結構,兩層,面向懸崖,可以俯瞰河流,眺望遠山,視野極佳。
從村子上去的路很通常,顯然也是新修的,一條水泥路,旁邊還帶一道石闆階梯路,并且路邊的荊棘叢很齊整,一直延伸到民宿大門口,應該是特意栽種的,像是刺玫花。
民宿大門隻是象征性的設立,立了個大石頭,寫着“崖頂山居”四個字。
山下看時不覺得,到了之後才發現這裡很是寬敞開闊。
懸崖邊并不是那麼陡峭,且有半人高的石欄杆圍着,偌大的院子鋪着大小石頭,修理的十分平整,一側搭着大葡萄架,一側是月季花圃,臨着懸崖邊是木頭搭着的棚子,底下擺着幾副桌椅,很适合喝茶休閑賞景。
“歡迎光臨崖頂山居。”一個年輕女人笑着迎出來。
池疏主動出示招待卷:“我昨天打過電話,我叫池疏。”
“原來是池先生,你的房間預備好了。請問池先生吃過午飯嗎?沒有的話,廚房可以準備。趙總交代過,池先生可以點餐,我們會盡量滿足。”說着,女人自我介紹了一番。
沈芳,崖頂山居的經理。
趙弘文的主業并不在這裡,等以後民宿走上正軌,他就不常來了,所以要請個管理人。沈芳瞧着年輕,但工作很有經驗,若是在這裡做得不錯,将來也能受到趙弘文重用。
“那就麻煩了,做點方便的東西就行。”池疏的房間在二樓,一邊上樓一邊問:“現在客人多嗎?”
沈芳一笑:“現在是淡季,何況我們還沒正式宣傳,消費偏高,人自然不多。如今算上池先生,山居中一共入住了四人。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另一個也是年輕人,是個攝影愛好者,聽天氣預報說要下大雪,特意來的。”
山居中房間還是不少的,就是不知遊戲玩家會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