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民居占地不小,沒有修建磚木圍牆,而是以搭着架子種植藤本月季做花籬,十分美觀,也能防人翻越或堵一些小動物。民居的防衛依靠的是監控,四面八方樹立有一丈來高的木杆,不僅挂着漂亮的燈籠狀照明,還裝有高清的監控攝像頭。
民居是個“工”字型,前後都是二層樓,中間是個小庭院,靠着花籬擺放有木制長椅,左側花籬開着一道口,外面是一片規劃好的大大小小的菜地。這既體現出民居食材的天然,也能讓遊客們體驗生活。另外,在民居後面是一片果林,據說種的是桃子。再往果林後面,就是山林了。
民居會一開始就提醒,不提倡遊客獨自進林子。
鳳頭村考慮到安全,在山林外圍還拉了網,隻一面留了入口,有守山人看着。不過,山那麼大,不可能全都圍住,網子隻是普通的鐵絲網,真有人想闖,也攔不住。
前面這座二樓的客房,多是單人房或标準間,僅有的幾位客人都住在這裡。
房間并成一排,門前是公共走廊,并不密封,正好可以眺望懸崖和遠山。一共十個房間,池疏的房間在01,在走廊東頭第一間。
房間内部空間很寬敞,基本設施齊全,床上的被褥枕頭一如酒店中那樣布置。窗邊擺着一張圓木小桌,印花桌布、粗瓷小花瓶内的仿真繡球花、一組青瓷茶具,再加一張木頭靠背椅。
若是陽光好,坐在這裡看本書或喝杯茶,是不錯的享受。
簡而言之,房中并沒有太多花哨擺設,簡潔舒适是宗旨。
池疏放下行禮,簡單擦把臉,去樓下吃飯。
他提前來鳳頭村自然不能浪費時間,很多信息需要搜集,畢竟單憑網絡,并非是萬能的。
剛到飯廳,沈芳就送來一碗手工臊子面,知道他能吃辣,特意加了些紅辣椒。臊子是豬肉丁、蘿蔔丁、青菜碎做的,聞着特别香,尤其這樣陰冷的天氣,正适合吃碗熱乎乎的湯面。
吃完飯,沈芳來收碗。
“怎麼就你一個人?”偌大的民居不可能就一個經理。
“淡季,隻留了兩個服務員。吃過飯沒事做,她們跑村裡玩去了。”沈芳說道。
“趙總怎麼想起經營民宿?”
沈芳端了兩杯茶,與他閑聊:“聽說是喜歡這裡的環境。”
顯然,對此沈芳也是不清楚的。
趙弘文哪怕很有錢,但畢竟是個商人,就算不在乎這點建民宿的費用,可經營卻費心力。如果沒有什麼特别的原因,很難想象因為喜歡這邊的環境而做此決定。因為真想在這邊住,完全可以建個私宅。
“你來這邊多久了?”池疏問。
“沒多久,國慶後才來的。這邊是九月份建好的,收拾整理用了點時間,趙總又特别忙,錯過了國慶,幹脆決定先試營業,等年後再正式宣傳。”沈芳說着,露出個無奈的笑。
趙弘文這般漫不經心,完全是将崖頂山居作為随手的玩樂。
池疏打消了從沈芳這裡打聽消息的想法,對方同樣初來乍到,又是初初接手山居經營,肯定沒有精力去八卦村子的閑事。
整個鳳頭村,他也就認識一個金冬生。
不過……
“你覺得這村子怎麼樣?”
“嗯?你指哪方面?”沈芳沒懂他的意思。
“我聽說這裡不久前出過事,有一家丢了孩子,孩子的爸爸受不住打擊,跳河自殺了。”這是池疏在網上看到的新聞,搜索鳳頭村這個關鍵詞,翻了兩三頁才找到這個半年前的新聞。
那件慘劇,遠比他說出口的更複雜,也是他唯一找到的可疑事件。
遊戲名字叫做《捉迷藏》,這令人很容易聯想到孩子。
因此在搜尋信息的時候,他也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孩子身上。
“我并沒有聽說。”沈芳茫然:“我隻忙着山居的事情,村子裡的事聽的少,不過……真有這樣的大事,小柳她們應該會提才對。”
“我也是聽說的。”池疏看看外面的天氣,雖然陰沉,但似乎不會變得更壞,于是站起身:“我去村子裡轉轉。”
“村裡的路況不太好,晚上照明不足,最好是天黑前回來。”沈芳囑咐道。
池疏沿着石闆路往山下走,偶爾遇到一兩個村民,都是十分悠閑的樣子。待進了村子,他先是随便逛一逛,很少看到人,村裡顯得很安靜,直到遇見一個背着包、拿着相機的年輕人。
大概就是同住崖頂山居的客人,沈芳所說的攝影愛好者。
年輕人瞧着二十五六,看到池疏,點頭笑笑。
池疏回個笑,并沒跟對方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