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柔道:“不難猜。”
陳皖雙面容沉郁,話鋒一轉,“那你知不知道……蕭宜竹的毒,也是我下的。”
宣瑾柔:“你——”她胸腔起伏,難以置信地看着陳皖雙。
看到蕭清遠和宣瑾柔的面色巨變,陳皖雙痛快了,眼神戲谑道:“是我下的,卻是你親手送給他的,宣瑾柔你也是幫兇呢。”
“就下在那碗羹湯中。”
陳皖雙的聲音宛若惡鬼低語,宣瑾柔隻覺氣血上湧,渾身顫抖,竟一時有些站不穩。
“你想要幹什麼?陳皖雙。”蕭清遠沉靜道。
“我隻不過幫了幫我表兄罷了,雖然我不想讓他如意呢——不過可惜的是,你們幹擾了我的計劃,不然過段時間,蕭宜竹就該毒發身亡了。”陳皖雙道,“蕭宜竹坐不穩這個位置,也該讓我來坐坐了。”
此言一出,宣瑾柔難掩神情上的震駭,她又驚又怒,目光如狠狠刮向陳皖雙。
蕭清遠臉上也露出了些許驚訝。
他們都沒想到,陳皖雙竟有如此野心。
“好了,不必廢話。”陳皖雙說了個痛快,眉眼滿是餍足,她發出指令道,“給我殺!”
蕭清遠依舊沒什麼反應。
半晌過後,他拍了拍手,一支支弓箭朝陳皖雙所在地射了過去,一大波兵馬從後方呈圍剿狀湧了上來,
陳皖雙面色巨變,她猛地看向蕭清遠。
蕭清遠神色淡然,眸底掠出一絲幽光,他靜靜地看着陳皖雙,宛若在看困獸之鬥。那般運籌帷幄的模樣,實在令陳皖雙心驚。
她竟一直小瞧了這位易禾王。
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
陳皖雙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嘴角露出來一抹笑,依舊笑得肆意張揚,仿佛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女。
她拔起劍,當場給了自己一個了斷,毫無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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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宜竹從江南帶了兵馬殺回了京城,一點點蠶食了司徒奈的勢力,最後趕到司徒奈的所在地,連同趙逸黎的兵馬一同将司徒奈擊潰個徹底。
司徒奈被押入牢中,等待問斬。
成者王,敗者寇,他沒什麼好說的,隻還是不甘心罷了。
司徒奈最後悔的就是在宮宴上幫了陳皖雙一把,以至于往後一個不注意,全盤皆輸。
心中的不甘怨恨實在太多,司徒奈清楚陳皖雙的德性,以至于知道陳皖雙背着他謀劃了許多,司徒奈心裡也沒多大起伏。
在牢裡,他聽聞陳皖雙自缢的消息,忽而輕笑起來。
冷嘲熱諷,互相坑害了一輩子,這下,連黃泉都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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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已定,司徒奈的黨羽皆被拔除,朝中再無風波。
蕭宜竹宣布将皇位傳給蕭清遠。
帶着宣瑾柔随着羅素雲的師父一同去山上,此路途山高水遠,一去可能要耗費不少時間。
蕭清遠為他們送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皇兄,皇嫂,祝你們一帆風順。”
蕭宜竹看了看蕭清遠:“保重。”
羅素雲對她師父道:“師父,我先不與你回去了,我還要繼續做我的遊醫,做夠了,自會回去。”
她師父瞥了她一眼,二人目光短兵相接,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師父一甩衣袖,道:“走了。”
羅素雲點頭。
幾人分别上了馬車,天邊侵染着绯紅的色澤,他們背影越來越遠,縮成了一個點,直到徹底看不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