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宜竹的不遠處坐了一位女子,女子烏黑的發絲用一支簡陋的木簪挽着,歲月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迹,而添了幾分韻味。
她就是羅素雲的師父。
“你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了,有一絲毒極其蠻狠,殘留在你身體内,難以拔除。”女子公事公辦,“目前還需要調養。”
“你的意思是?”
“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除非你與我回山。”女子開口道,“等事情過去,同你那位一起。”
至于他們怎麼擺脫身份跟她回去,這不是她該考慮的事。
蕭宜竹點點頭:“我還要趕回京都一趟。”
女子費解不已:“你來回折騰做甚?”
“現在的局勢需要我回去把控。”蕭宜竹道,“況且,她還在那。”
“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女子歎了口氣,“也該見見素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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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司徒奈的兵馬正欲往皇宮趕去,前方來了兵馬,憑空攔截了司徒奈去路,司徒奈擡眸看着他,忽而冷笑道:“趙将軍。”
趙逸黎竟然無聲無息地回來了,還做了攔路虎,司徒奈怎麼會想不到他被蕭宜竹擺了一道。
但他已至窮途末路,不得不放手一搏。
趙逸黎道:“你此舉,不怕牽連九族?”
“九族?九族與我何幹?”司徒奈哼笑一聲,竟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趙逸黎也不與司徒奈廢話,揮了揮手,身後的兵馬湧了上去,與司徒奈的兵馬厮殺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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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瑾柔看見蕭清遠,松了口氣,蕭清遠知道陳皖雙混進宮裡,眉頭都沒皺一下,但聽到陳皖雙僞裝成宣瑾柔身旁的宮女,面色卻變了。
他道:“是我考慮不周,應多派些人到皇嫂身邊。”
這時候,一位小兵前來禀報,已經有兵馬往皇宮逼過來了,但被趙逸黎帶兵攔截了。
宣瑾柔看清楚了小兵的臉,訝然道:“王茅?”
王茅朝她看了過來,頓時目瞪口呆,“你是……皇後娘娘?”
“你入伍了?”宣瑾柔問。
王茅因為宣瑾柔記住他而高興,眼睛亮亮道:“娘娘,你說過,去草為矛,我就入了伍。”
情勢緊迫,二人隻說了那麼幾句,王茅便回去複命了。
這時候,陳皖雙帶着兵,一路殺了過來,鮮血在她臉上飛濺。
她笑得肆意,神情幾分癫狂。
就這麼以一個意向不到的方式,殺入了大殿中,她先是在殿中打量了一會兒,忽而大笑起來:“你們這稀薄的兵力,還不如我養的私兵,你們是在逗我笑嗎?”
宣瑾柔冷冷問她:“你為何僞裝成宮女混進來?”
陳皖雙哈哈道:“為了挾持你啊,但是我還沒挾持到,你的婢女就貼上來送死。”她似乎極為懂得如何戳人痛點,語氣狎昵,“可惜了,你的婢女死得好慘,我捅了一刀又一刀。”
宣瑾柔雙眸緊閉,洩恨道:“你閉嘴!”
陳皖雙又笑了。
宣瑾柔:“滿春呢。”
“死了,早在當初我出逃時,為我吸引兵力的時候就死了。”陳皖雙故作輕松,“可以算死得其所。”
“你……”宣瑾柔正欲說什麼,忽而轉口道,“你不知道吧,滿春是羅素雲的師妹。”
陳皖雙一怔:“什麼?”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恨恨道:“你們算計我……你們聯合起來算計我,虧我帶滿春不薄,她個叛徒!”
宣瑾柔冷淡地望着她。
“宣瑾柔,那我也告訴你一些事情,德妃是我害的,娴妃也是我慫恿。”陳皖雙盯着宣瑾柔,忽而笑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愈發陰冷,仿佛一種無聲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