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握緊了刀。
金發青年開口:“我被困在這裡,你們要放我出去。”
——這是劇情npc?
畢竟這一場系統什麼提示也沒有,見到這個疑似劇情npc的人他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殺掉這裡所有的人。”
張刀疤怒了,“你踏馬耍我?殺了他們全都變成怪物來追我嗎?”
話音還沒落一根黑色觸須閃電般地刺穿了他的眼球,還想要繼續深入腦中時系統微弱卻瘋狂地響起來——
【叮】發現異常攻擊行為,boss觸發條件尚未達成,請停止攻擊——
【叮】發現異常攻擊行為,boss觸發條件尚未達成,請停止攻擊——
【叮】……
金發青年全身都在顫抖,仿佛在跟某種無形的力量抗争,湛藍的眼睛越來越深越來越暗,最終竟如同一對幽藍的深淵——
“異常異常去你沒完沒了的異常!!”
金發青年抱住頭癫狂地大吼着,張刀疤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慘叫,其他人警惕地後退。
他們聽不到剛才的系統音,不明白為什麼金發青年在攻擊後突然開始發瘋。
深淵一般的眼睛猛地盯住面前的五人——“去殺了這裡所有的人!不然你們誰都别想出去!”
滿牆大屏幕上閃爍着紅光,系統警報聲在一次次響起——
——發現boss狀态異常,請立刻處理……
——發現boss狀态異常,請立刻處理……
阿礫無語地盯着滿牆的屏幕,每一個屏幕上都是“青山療養院”不同角度的畫面。
這棟陰森的廢墟裡空無一人,哪有boss的影子?
系統: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我管不了了,我卒。
……
天光破曉時消失在醫院裡的人再次出現,醫院裡又恢複了日常的人聲。
昨晚惶惶不安的病人們一頭霧水地回到病房,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沐夏花洗了把臉又倒在貴賓病房的病床上,安晴催促着:“我們得出去了,被發現我們擅自使用貴賓病房會挨罵的!”
夏花在床上躺平得像一具屍體,“小安姐姐你都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了,還怕挨罵啊?”
安晴一想也是啊,跟她這一天兩夜經曆的事比起來,挨罵算什麼?她怎麼還這麼怵呢?
人真的是很奇怪。
她看着變得空蕩的病房問:“為什麼晚上發生的事隻有我記得?”
廖晨解釋說:“對精神影響抗性大一點的人是有的,不過不多見。”
——何況你也不是真像你以為的那麼清醒。
離開病房時隔壁貴賓房的男人正在跟護士大吼:“你們醫院的病床怎麼那麼差?我兒子都摔斷肋骨了!你們怎麼負責!?”
肋骨是斷的,但似乎不記得怎麼斷的。
當他們回到二樓,廖晨震驚地脫口而出:“卧槽,這裡昨晚怎麼了?”
走廊的地面上長了一層薄薄的黑色黴菌,已經開始往牆壁蔓延。整個走廊因此變得陰暗了許多,護士和病人卻都對此視而不見,正常地踩在上面行走。
以防萬一夏花對安晴說:“小安姐姐,我們需要些口罩,你也把口罩戴好。”
“好,我這就去拿!”
夏花正思索着這裡的病人怎麼辦呢,好像沒有合理的理由讓醫院的病人也一起戴上口罩?
“216床!209床!你們查房的時候為什麼又不在?現在跟我去醫生辦公室!”
護士長嚴厲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被抓個正着的東方凜和沐夏花一轉頭就看到護士長異常陰沉的臉,這一次看起來不像是會好說話的樣子。
她指揮着身後兩個同樣面目陰沉的護士,“帶他們去辦公室!”
夏花和東方凜不能跟護士動手,正想轉身跑路,人屠隊卻擋住了身後的去路。
暮森陰恻恻地笑了笑,“在醫院裡要聽護士的話啊。”
這話從這人嘴裡說出來怎麼就像在放P。
沐夏花廢話也不多說一句,跟東方凜默契地向他們直沖過去。
暮森招架住夏花的落下的刀,兇狠地問:“我的斧頭呢?”
張刀疤知道沐久栀拿了他的刀,是直接沖着沐久栀去的,但暮森卻不知道自己的斧頭在誰手上。
夏花臉上笑了一下,“那個呀,我們沒人适用就銷毀了。”
“你踏馬找死!”
明知道夏花在說假話,沒人拿到高端武器會去銷毀,但他還是一股火氣直沖上來對夏花猛揮了幾刀。
一交手夏花就看出這人是有點底子的,練是練過,但水平不行。唬外行人是夠了,可是火氣一上頭就亂了章法。
但他有力量加持,是最能克制夏花的,于是她繼續挑釁:“你的刀法是語文老師教的?”
這句話簡直點了炮仗,暮森眼尾泛紅浮上血絲,一副不管不顧的架勢,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後背已經暴露出去。
東方凜默契地抽出手來補刀,可惜他沒能一刀送走A級玩家,護士長卻已經在訓斥:“醫院裡不許打架!去叫醫生!”
糟了,這也違反規則?
有人打架喊保安就行了喊什麼醫生!
暮森背上中了一刀卻沒有退開,雙目赤紅地咧開笑容:“怎麼,你們害怕醫生嗎?”
夏花誠懇地建議:“我建議你也怕一下。”
“我為什麼要怕?”暮森笑得異常開心,絲毫不理會自己背上汩汩直冒的鮮血,“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是有任務的!邪神選中了我們,我們有什麼必要理會這些規則?”
夏花開始覺得白眼的精神狀态好像不太對。
還有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他一隻眼上纏着帶血的繃帶,看起來是昨晚剛受的傷,應該很影響行動才對。可是他追着沐久栀那不要命的架勢,連沐久栀都不得不回避他的攻擊。
人屠隊不太正常。
夏花看着暮森腳下越聚越多的血泊試着提醒:“喂,你知道血流多了人會死的吧?”
她當然是希望他惜命一點趕緊讓開别繼續擋路。
可是暮森笑着,漫布着血絲的眼睛漸漸深邃得像不見底的深淵,從那深處浮出一絲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