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匆忙閃避,但虞音一刀接一刀發了瘋的窮追不舍,單薄的身軀裡仿佛有着無盡的爆發力。
“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的喊聲驚動了洞窟裡的魚人,遠處響起濕黏的腳蹼在積水的地面上啪嗒啪嗒的聲音。
夏花找到機會用刀把把他劈暈踹進角落裡,轉身看到兩個魚人已經張開滿嘴尖利的魚齒來到跟前。
這東西那麼難砍,竟然一下子來兩隻。
如果沒有【惡鬼殘念】的附魔,她這把系統積分兌換的刀就隻能在魚鱗上留下淺淺的痕迹。
此時刀砍在魚人身上像燒焦一樣泛起腥臭,但所有的傷都隻在表面,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夏花很難将刀砍進去。
她知道自己應該先拉開距離,但隻要從這裡讓開,魚人就會發現角落裡的虞音。
魚人不知是不是知道二對一它們占優勢,吃了痛也不離開,隻是被激怒般忍着燒灼抓住她的刀。
夏花用刀抵着魚人,被逼得後退兩步,身後的虞音晃晃悠悠站起來,抓着手裡的尖刀靠近,從她背後一刀紮進魚人的脖頸。
刀拔出來的時候腥涼的血濺了夏花滿臉。
一隻魚人倒下,夏花身子一低用手肘猛擊另一隻魚人的腹部,把它的頭暴露在虞音面前。
尖刀正面插進它的喉嚨,刀把一轉豁開一個血洞,虞音也被噴出來的血濺得跟個血人似的。
夏花有些警惕地盯着他——在剛剛發現虞音可以殺掉魚人的時候她很自然地配合了他,但接下來卻不确定他會不會再次襲擊她。
“這裡什麼情況?這是哪兒?”
青冥揉着發疼的脖子滿臉疑惑,他不過就是打了個盹兒,怎麼一睜眼到了這麼莫名其妙的地方?
雖說夏花就在眼前,他也就沒那麼在意自己到底是在哪裡,但夏花那滿臉的血迹讓他有點高興不起來。
他上前聞了聞,還好,不是人血。
于是随手扔掉尖刀,伸手想幫夏花抹幹淨臉上的血,卻發現自己滿手的血迹把夏花的臉抹的更髒。
“……抱歉,你有沒有受傷?”
收回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也幹淨不到哪裡去。
他無辜地看着夏花,“所以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夏花默默抹了把臉,打量他幾眼問:“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青冥用他那張純純的無辜的臉回答了她。
夏花想起他三次截然不同的樣子,想到了一種可能:人格分裂。
能進到競技場的不會是新人,難道眼前的這個人格從來都沒進過遊戲?
兩人手腕的電子環正在不停閃爍,像是提醒着他們眼前有人可以組隊。
青冥奇怪地看了看,“這又是什麼?”試了試,脫不下來。
夏花現在要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本來能遇到認識的人算是好事,可萬一他又突然變成瘋子,自己豈不是跑都跑不掉?
聽着越來越大的潮水聲,是冒險在潮水到來之前找到另一個可以組隊的玩家,還是賭一把虞音會不會再次轉換人格?
如果抛下虞音的話,他又來得及找人組隊嗎?
短暫的權衡之下夏花快速做了決定,“把你的鎖鍊給我。”
兩條鎖鍊扣到一起時電子屏變成了紅色,上面顯示:已組隊。
“現在開始你跟我一隊,我們得完成任務才能從這裡出去。”
“好。”青冥二話不說乖乖點頭,臉上又笑得跟開花似的。
夏花無奈地想:你知道什麼啊你就好,就開花?
她知道這絕不是正常人的反應,但反正自己也不是正常人,都是病人,就誰也别嫌棄誰吧。
屏幕外的玩家不滿地看着,“這瘋子怎麼正常了?還以為他能殺了這個新人榜第二。”
“被他殺了有什麼好?我們又拿不到賞金,不如讓她多活幾場沒準我們有機會也能遇到。”
“不過這瘋子以前正常了也是又哭又喊的,今天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管他們幹什麼,他隻要正常了就是廢人一個,旁邊那個新人榜第二也是隻會抱大腿的女人,不如趕緊看看其他人,馬上就要進行第一輪下注了!”
“還看什麼,這一場欺師滅祖也在,閉着眼下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