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裡盤算着說什麼也得從徒弟那摳把得勁的武器給夏花。
夏花撬開貝殼,裡面的魚人幼崽正用一嘴細密的利齒撕咬着半條大腿,突然跟他們對上眼顯然一愣,停頓片刻後唧唧地開始尖叫。
夏花熟練地把它的嘴塞住,轉頭尋找能把它包起來的東西——
自己身上隻剩一件背心,虞音也隻穿了一件襯衣,她把目光投向石欄外的人。暮昭對上她的視線停頓片刻,默默脫下外套扔進去。
第二隻幼崽到手,暮昭拿出羅盤重新确認了方向轉身帶路,夏花卻突然想到一個新的問題——
東方凜不會在洞窟裡到處找她吧?
雖然他們兩個是隊友,但在現在的情況下各自想辦法通關遊戲才是最優選擇。她本來是相信東方凜的實力和理智的,但那是作為隊友。
現在作為戀愛對象她突然沒辦法推測東方凜的行動,正常的戀人這種時候會怎麼做?傻傻的到處去找對方嗎?她看過的電視劇好像都是這樣的,東方凜不會也這麼做吧??
這種時候她想到是不是不該答應跟東方凜交往?在遊戲裡隊友的關系比戀人要簡單很多,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無法推測的變數。
她一時走神,當林楚宸把另一隻魚人幼崽也塞到她手上,她才注意到欺師滅祖已經進入警戒狀态。
下一刻高處跳下兩個影子,手裡的砍刀直劈下來——暮昭手裡□□一轉向上斜劈,對方手裡的刀頓時崩裂成兩截。
林楚宸也将武器更換成長刀迎上去,擊飛對方手裡的武器後一腳狠狠把人踹倒在地,冷笑道:“孵化巢附近一個活的玩家都沒遇到我就料到了,怎麼你們是鑽不過石欄所以埋伏在這裡等着撿現成的?”
“欺,欺師滅祖……”
倒在地上的人臉色慘白,林楚宸面露愉悅地踩在他手上,“知道我是誰還敢從我手上搶東西?你可能不知道,我特别喜歡你這種有勇氣的人。”
他笑着一刀砍下去,砍斷了對方連着鎖鍊的手腕,砍完還用帶血的刀在對方臉上拍了拍,“所以我不殺你,自己好好玩。”
一旁暮昭因為他的惡趣味微微歎了口氣,林楚宸一扭頭看見暮昭面前玩家的屍體,不滿地說:“你怎麼把人殺了?那我這鎖鍊不就白砍了?”
早知道暮昭會把人殺了就不該砍鎖鍊,看對方拖着個屍體玩遊戲也不錯。
真是沒有一點默契。
暮昭:不想跟神經病有默契。
青冥:??這人誰?這不是我可愛的小徒弟!
暮昭無視了林楚宸,收起刀對青冥和夏花說:“走吧,耽誤下去這種事會更多。”
趁現在大部分玩家的注意力都還放在孵化巢時盡快離開才能避免紛争。等到魚人幼崽各自都有了歸屬,必然要開始互相争奪。
他剛走幾步突然加快速度,抽出背上的□□劈向岔路的拐角——
“等一下!先别動手!”
來人匆匆擋住他的刀,被震得退了兩步。他沒有再上前,保持在安全距離外說:“我沒有惡意,沒打算成為你們的對手。”
對欺師滅祖來說這句話有點扯,在他們看來遊戲裡除了己方之外當然都是競争對手。
但夏花也開口說:“請等一下。”
她往前走了兩步,打量着對方問:“你,您,一個人?”
她的語氣有點不自然,甚至還微妙的變換了稱呼。因為對面的不算陌生人,他是阿礫隊裡的悠野,還是永恒高中的悠野老師。
站在他面前夏花發現永恒高中的精神同化依然沒有完全清除,她有點不确定應該怎麼對待眼前的人。
離開了遊戲他當然不再是她的老師,但他看起來也三十多歲了,年紀比自己大這麼多,客氣一些好像也沒什麼大毛病。
悠野臉上是沉穩和氣的笑容,主動收起刀攤開雙手說:“對,我隻有一個人,所以沒有跟你們競争的資格,可以不用那麼警惕我。”
到這個時候活着的玩家應該都已經找到了隊友,落單的玩家很難再有機會組隊。
但能自己一個人好好活到現在也說明他的實力不普通,規則可沒有明确說獨身一個人不能通關遊戲,誰知道他是不是想騙他們放松警惕?
林楚宸和暮昭的目光依然不友好,雖然說他們對男性玩家本來就不友好。
跟在這樣的欺師滅祖身邊反倒讓夏花很安心,她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我們最近遇見的會不會太頻繁了?這是我的錯覺嗎?”
“抱歉,”對方臉上露出誠懇的歉意,“确實是我在跟着你,但我對你沒有任何意圖隻是有其他原因,可以聽我說完嗎?”
似乎是因為悠野那張充滿親和力的善良的臉,他的話沒有立刻引起夏花的反感,反倒是青冥一聽,悄悄蹭到暮昭身後說:“直接砍了吧。”
一個大男人偷偷尾随小姑娘能有什麼好事?
暮昭用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這個史上第一跟蹤狂有什麼資格說别人?他怎麼不看看自己尾随了小師娘幾世?
夏花的事當然要夏花自己拿主意,暮昭才不管青冥說了什麼。
青冥隻能悻悻地打消心思,他還是要維護自己在夏花面前的形象的,又不自己動手。
“您說吧。”
夏花有推測過會不會是東方礫的安排,但沒想到悠野開口卻說:“我的确是用邀請函跟着你進遊戲的,但我想找的并不是你。你們還記得冷千夕嗎?”
冷千夕?
這名字對夏花來說沒那麼熟悉,但也很快想起在地鐵隧道時見過的千城一高的女學生。
“她是我的女朋友,十幾年前在失蹤在鬼道裡,所以我一直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