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冷門了。
遊戲時長還沒過半,賭池裡下注率最低賠率最高的組合竟然帶着兩個魚人幼崽首位通關。
現在除非有人能包攬走剩下的全部三隻幼崽,他們兩個無疑就會成為本場的最高分。
遊戲大廳已經罵聲一片——明明是抱欺師滅祖的大腿還把欺師滅祖給坑了,瑪的不要臉!
欺師滅祖:你猜我們為什麼叫欺師滅祖。
彈幕區——
石油王:哈哈哈哈老子說什麼來着!她就是老子的财神爺!以後老子就是她的忠實爹粉!
Vincent:靠小伎倆活得過這一次活不了下一次!等下次見面欺師滅祖就能滅了她!
青冥走出遊戲登出口,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新奇的地方就被夏花拉着離開原地,“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去再慢慢等東方凜。”
“好,出了什麼事嗎?”
“俱樂部裡有不少欺師滅祖的狂熱粉絲,雖然大廳裡不許傷人,但被堵住也很麻煩。”
夏花還是比較清楚他們剛剛做的那些事有多招人罵的,看來以後得綁定一下遊戲登出地點,不能再走免費登出口了。
青冥雖然不知道欺師滅祖是什麼粉絲又是什麼,但被夏花拉着手心情很好,當然她說什麼都乖乖聽話,跟着一路小跑離開大廳。
回到酒吧夏花才放開青冥的手,嚴肅地問:“虞音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躲欺師滅祖?”
“誰?”
“林楚宸和暮昭,剛剛在遊戲裡幫我們的那兩個人。”夏花想了想,隻有這個理由能解釋虞音為什麼那麼急着甩開欺師滅祖從遊戲裡出來。
“為什麼叫他們欺師滅祖?”
“那是他們的隊名。”
“……”
這怨念是有多大?甩開他們果然是對的。
青冥一臉無辜地說:“他們好像想收拾我,可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他們的……”
夏花沉默地想就算以前沒得罪現在也得罪了。
她沒有繼續追究,隻問:“你聽到最後林楚宸趕來的時候喊了什麼嗎?”
“沒有啊,他喊什麼了嗎?”
虞音那張清透幹淨的臉讓人很難生出懷疑,尤其他身上反複被潮水沖淡又一遍遍染上紅色的白襯衣更是充分說明了他的人品。
作為隊友他一次都沒有松開過夏花的手,所以即使有那麼多需要深究的事實擺在面前夏花也沒有理由不信任他。
“你應該累了,先去洗漱一下好好休息,我一會兒點個外賣我們一起吃。”
“好。”
青冥笑眯眯的臉依舊白得透明,走路時腿都打着擺子,看得夏花默默歎了口氣。
他們兩個又沒有多熟,這傻子一樣的少年幹嘛為了掩護她這麼拼命?
她去洗了澡換好衣服點上外賣,坐下來打開手機追蹤東方凜的直播——
哦?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蘇也哥嗎?這野路子的街頭打架風格也很厲害,毫無章法,但拳拳到肉。
說實話她不怎麼擔心東方凜,确認過他手裡的刀可以破開魚人的鱗片,那通關也隻是時間問題。
沒一會兒夏花點的外賣到了,她蹬蹬跑回樓上敲敲青冥的房門,“虞音,吃飯了。”
沒有得到回應她推門探頭進去,“你睡了嗎?”
青冥雙目緊閉地倒在床上,滿頭都是冷汗。夏花走過去伸手一摸額頭滾燙,趕忙給廖晨打了電話。
廖晨很快帶了熟悉的醫生過來,見到夏花驚訝地問:“夏花妹妹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凜哥呢?虞音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他還沒看見她和青冥的壯舉呢,趁醫生給青冥診治的時候夏花給他說明了遊戲裡的經過,當然為了她的形象“壯舉”的部分還是需要省略的。
“——你是說虞音的靈魂點隻剩下3點了?那就有點糟了,這個數值下人的精神和身體都在崩潰,就算離開遊戲的時候清除了傷勢身體也很難恢複,這種高燒會反複發生,送到醫院都沒有用……”
這時醫生檢查完走過來說:“他的身體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隻是虛弱的厲害,可能是疲勞過度引起發燒。以防萬一我抽了血帶回去化驗,暫時先給他挂個針,你們讓他多喝水多休息,吃點有營養的好好補補。病人太瘦了,發燒也很需要體力的。”
“好的辛苦了,我送您回去!”廖晨給夏花打了眼色讓她照顧虞音,自己揣上車鑰匙去送人。
夏花拿出手機按照上次東方凜給她點的病号餐訂了一份大補全餐,端着水盆和毛巾回到床邊。
虞音是真的瘦,這麼瘦的身體裡哪來的力氣一直配合她還總想擋在她前面?
溫熱的毛巾擦過臉和脖子,青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是虞音清透明亮的眼睛,那雙眼像密林深淵,深得不見底。
夏花覺得這雙眼像變了一個人,卻不覺得陌生。
“醒了?你發燒了。”
“夏花……”
那雙幽深的眼睛裡映着她的影子,盯着她看了片刻才緩緩回過神,目光竟然神奇地變得清透,臉上浮出脆弱卻漂亮的笑容。
夏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上一次這樣覺得别人漂亮是什麼時候來着?不止是視覺上,而是打從心底裡覺得某個人那麼漂亮又可愛,一定是天下第一美好的少年,誰也比不過。
可她記憶裡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人。
“能起來嗎?你得吃點東西。”
“起不來……”
青冥虛弱地躺在那裡哼唧唧,夏花隻能伸手扶他坐起來,他像個沒有脊椎骨的軟體動物一樣靠在夏花身上。
“……你這樣我沒辦法幫你拿吃的。”
哼唧。
青冥不情不願地挪了一下身子靠在床頭,舉起紮着吊針的手問:“這是什麼?”
“營養劑和退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