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聽見這消息的貴女亦激動萬分,朝公主府的方向拜了拜後,就連忙坐上馬車往家中趕去,要将此消息告知自己的姊妹。
而此時,大皇子慕容雲松離京城尚有兩日的路程,對此事尚不知曉。
下朝後,慕容雲泠壓在心中石頭終于放下,她回到公主府,召見了幕僚們商讨接下來的事宜。
“此事卿奕功勞極大,賞黃金千兩!”
“謝公主賞賜。”
慕容雲泠在衆人面前嘉獎了替她遊說衆臣的卿奕,衆人見他得如此大賞,均羨慕萬分。
她要的就是他們盡心盡力為她做事。
而卿奕謝賞時,偷偷用狐狸眼可憐兮兮地望着她,仿佛在說“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慕容雲泠并未理會他,而是直接與衆人商讨起來:“慕容雲松兩日後就要歸京了,必會竭力阻止女子科舉之事落成,諸位可有相應的對策?”
一白衫男子道:“竊以為可先将此事傳開,陛下金口玉言,加上此事人盡皆知,必然會落實。”
另一棕衣男子嗤笑一聲:“此事前無古人,如今陛下應允,不必你去傳開,不多時便能人盡皆知。”
白衫男子常被他怼,眉頭皺起:“可尋常百姓哪能快速知道朝堂上的事?”
吳谔瞥了他一眼道:“尋常事自然是不知,可這次事極大,必會引起全京震動,駱明兄若不信,下午問問巷子裡玩耍的孩童便知。”
駱明問道:“那你以為該如何?”
吳谔朝公主恭敬道:“公主,臣以為,可以先想法子拖延大皇子回京之事,他回京必定會想辦法阻撓幾位大臣修繕相關法案。
“再過半月便是秋闱了,秋闱的鄉試是全國統一時間舉行,而院試則不然,由各地知府主持,并不是統一的。若公主力排衆議,快速試行女子科舉,到時大皇子想阻撓也無法了。”
幕僚們讨論一番,紛紛覺得此舉可行。
慕容雲泠點點頭:“是應盡快試行女子科舉。”
又讨論了幾件相關事宜,她稍感疲乏,便讓衆幕僚先行離開了。
卿奕卻沒走,狐狸眼笑盈盈地看着她。
慕容雲泠纖細的手指揉着太陽穴,瞥了他一眼:“怎麼?還有何事?”
卿奕将裝着黃金的盒子放在她面前,笑道:“公主,臣的就是您的,公主建造學堂花費極大,臣如何能在緊要關頭讓公主破費?”
“哦?卿奕竟如此知我心。”慕容雲泠擡起手,笑着捏了捏他的臉,“既如此,我便收回了。”
“那公主是否要給臣一些别的賞賜?”
他的狐狸眼中劃過一絲緊張。
“當然。”慕容雲泠的唇微微勾起,笑得明媚,“你附耳過來。”
卿奕雖向她多次索要過“特殊賞賜”,但次次無果。
他總是将自己的心意藏在輕松的玩笑之後,而公主向來不在意他說了什麼,這次居然破天荒同意了。
他白皙的臉上泛起薄紅,彎腰更靠近了她一點。
“本宮賞你學堂總師長一職,如何?”
她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耳垂上,卿奕覺得像羽毛飄落,心中有些悸動。
可聽見她的話,他便像一隻垂頭喪氣的狐狸,幽怨道:“公主賞的,自然都是好的。”
見他這般可憐模樣,慕容雲泠不禁笑出聲來。
許久沒聽見公主笑得這麼開心了。
卿奕雖依舊沒要到想要的獎勵,卻也十分高興。
隻要公主開心,他無論做什麼都甘之如饴。
……
入夜後,慕容雲泠素手拿出胸前小巧精緻的玉笛,随意吹響了幾聲。
她并不希望被人知道殷莫離是他的人,所以一般隻在晚上聯系他。
他就在附近,聽見聲音幾息之間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公主,臣在。”
殷莫離身着黑色勁裝,黑發高束,眉眼清冷而恭敬。
“我不希望慕容雲松太早歸京,你在這兩日拖延一下他,越晚越好。”
“公主,既然越晚越好,是否需要臣讓他永遠回不來?”
青年深邃的黑眸并無波瀾,仿佛隻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如何。
慕容雲泠聞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莫離,你真是可愛。”
“公主,臣的提議不行嗎?”他擡眸看着她,有些不解。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黑發上,添了幾分清冷。
“隻要公主下令,臣便不惜此身,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