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雪這次沒有抗拒,擡頭望着溫玉情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摘他的面具。溫玉情目光專注地凝視着她,任由她輕輕取下面具。
木靈雪捧着他的臉,眼中滿是憐惜。溫玉情心頭一顫,隻見她緩緩擡頭,在他左臉頰的疤痕上輕輕一吻。這一吻如同火藥,瞬間點燃了滿天煙火。溫玉情再也按捺不住,抱起木靈雪便往床榻走去。
相比常人,溫玉情身材高大壯碩,加上長期在軍營鍛煉,渾身散發着不可抵擋的力量。曾經他的腿有些不便,但多年鍛煉已讓那點缺陷變得微乎其微。
木靈雪在他身下微眯着眼。相較于溫玉情的高大堅硬,她顯得格外柔弱。
溫玉情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她卻突然擡頭,在他下巴上輕咬一口。這輕輕一咬讓溫玉情渾身舒暢,忍不住追逐那誘人的紅唇。
這一夜,木靈雪異常主動,一次又一次讓溫玉情□□焚身。兩人纏綿悱恻,直到精疲力盡。
一番折騰後,天際已泛起魚肚白。夜宵自然是吃不成了。溫玉情摟着木靈雪毫無睡意,心中樂開了花。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輕輕放下懷中人,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沙啞道:"你再睡會兒,我要走了。"
木靈雪迷迷糊糊地問:"要走了嗎?"
溫玉情又親了親她紅撲撲的臉蛋,滿心憐惜:"嗯,等我換防回來,我們就成親。"
木靈雪望着他亮晶晶的雙眼,含糊地"嗯"了一聲,又沉沉睡去。
這次分别後,兩人再次相見,便已是成親之日。
将軍府要娶親,這樁婚事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件大事。聽聞皇上親自下旨,太子擔任主婚人,自然是異常熱鬧。隻是這位将軍着實忙碌,直到成婚當日清晨才匆匆從營地趕回。
好在木家是個處事能力極強的家族,将軍府的下人們也都堪當大任,加上有太子不時盯着,這場婚事辦得極其熱鬧。溫将軍從營地趕回後便匆匆換上喜服,帶着迎親隊伍前往木家接親。
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就連二皇子都親自上門賀喜。這場婚事備受大人物們矚目。從接親到拜堂,再到送入洞房,一切都順利得讓人心生疑慮。
就在衆賓客酒足飯飽、賀喜聲不斷,準備離場之際,新人剛入洞房不久,忽聞将軍府小厮大喊:"不好了!将軍遇刺了!"
衆人驚訝不已,二皇子卻似有若無地露出邪魅笑容。正當衆人驚詫慌亂之時,又有一位士兵狂奔進将軍府大喊:"将軍不好了!城南有大批叛軍直奔皇宮而去!"
太子怒視二皇子,喝道:"二皇兄,你居然想要謀反?"
二皇子得意地笑道:"太子殿下,你這反應未免太慢了。真不懂,父皇看重你哪一點。可惜啊,你發現得太晚了。我的軍隊馬上抵達皇宮。父皇老糊塗了,也是該讓位了。"
說罷便在随從護送下出了将軍府,騎上馬疾馳而去。
多年後,京城衆人談起那次驚變仍心有餘悸。
據說那一夜,二皇子率兵造反,直逼皇城,卻在皇城門口遇上了本該遇刺的溫将軍。
看到溫玉情的那一刻,二皇子便知自己敗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溫玉情,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玉情滿身戾氣,并不答話。
二皇子似乎明白了什麼,冷笑道:"溫玉情,你果然是個狠人,連心愛之人都能算計。你根本不想與她成親,早知她是我的人,所以故意利用成親之日設下陷阱。然後假裝被她刺傷,引誘我動手,起兵謀反!"
溫玉情苦笑:"看樣子,你并不懂她。她根本就不會動手。"
二皇子不可置信地追問道:"你是說,她把我的計劃告訴了你?不可能!她府裡都是我的眼線,她的兒子在我的眼線之下盯着,她怎麼敢忤逆我!她怎可能背叛我?"
溫玉情低垂眼眸,臉色陰郁,語氣似乎有點咬牙切齒:"我們都錯看她了。"是的,都錯看她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打算成親。
溫玉情當然咬牙切齒,他滿心歡喜地從營地回到京城,顧不上勞累,立即成親拜堂。
當推開房門時,看到喜床上的女子穿戴嫁衣安靜地坐着,不由得滿心歡喜。女子身上大紅的嫁衣上用金線繡着鳳凰牡丹,裙擺處綴滿珍珠,每走一步都流光溢彩。她梳起高高的發髻,戴着鳳冠,蓋上繡着鴛鴦戲水的紅蓋頭。
溫玉情心中像空中的煙火一樣,絢爛地綻放着。
忽然,他似乎看到眼前的女子有着微微的顫抖。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顧不得什麼稱心如意的禮節,他一把掀掉了新娘的紅蓋頭,露出秋月慌張的臉。
溫玉情頓時覺得一股戾氣油然而生,他盯着秋月,狠狠地吐出幾個字:"她人呢?"
秋月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渾身微微顫抖,語氣中帶着求饒:"溫将軍!是家主逼我的,我,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嗚嗚嗚......"
秋月一邊哭着,一邊順勢坐在地上,模樣楚楚可憐。
溫玉情眉頭緊鎖,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秋月顫顫巍巍遞給他一封信,心虛道:"溫将軍,這是家主留下的。說是事關重大。"
溫玉情拆開信件,一行行清秀的字落入他眼中,他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然後就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