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心蕊如果說出黎靖川斬殺中階詭的事實,黎靖川是超凡的事就會被知道,沒人敢這麼草率逮捕一位超凡。
“看了。黎靖川在通道殺了一些怪獸,表現的确沒什麼異常,但可能隻是障眼法,并不能證明他的清白。”
裘心蕊果然沒提中階詭的事,應該是黎靖川讓她幫忙隐瞞,為什麼?顧野蔓此刻也管不了這麼多。
“我給黎靖川作保,你們先放把人放了。我保證他會待在總長府直到洗清嫌疑,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責任。”
秦朗原本成竹在胸的笑容一僵,神色微微扭曲。他強笑着回答:“抱歉,表姐你做不了這個保。除非有直接證據證明,在十四區通道另一個入口放入怪獸和詭的人,不是黎靖川。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将犯了重罪的疑犯保釋出去。”
“好一個欲加之罪。那也請你們軍法處拿出直接證據,證明黎靖川犯罪,否則——”
顧野蔓周身氣流激蕩,招待室的吊燈搖搖欲墜,離她近的秦朗直接被擊飛出去,“咣”一聲撞在門框上。
守在門外的軍警連忙沖進來。
“副處長,您沒事吧?”
一人上前去扶秦朗,另一人舉槍對準顧野蔓,舉槍的手和身體都在發抖。
這是知道她是異能者,沒準備零号彈?真遺憾,還想見識一下傳說中零号彈的威力。
她長呼一口氣。秦朗頭破血流的樣子,讓她的怒氣稍微消散了些。理智尚在,她又不能真炸了軍法處。
“要麼,你們拿出黎靖川的直接犯罪證據。要麼即刻放人。否則我反告你們诽謗、非法囚禁。”
秦朗臉色難看。
他抹去臉上的血,制止了要去喊人的軍警,在離顧野蔓最遠的座位坐下:“表姐氣可消了?咱們好好談一談。”
“你自己小心言辭。”顧野蔓好意提醒。
她這次碰上黎靖川的事,自控力下降了不少。
“好。咱們是親戚,我冒着冒犯你的危險,不得不直說。軍法處掌管軍部律法刑罰,是淩駕于軍部之上的實權部門,想抓誰抓誰,你不可能反告成功。即使你身份特殊,也不該這樣給總長府樹敵。出了這種事,我真心建議你,不如回去安靜等待,如果黎靖川真沒做過,始終不認罪,早晚會被釋放。”
眼見顧野蔓眼神越來越冷,秦朗趕緊道:
“當然,我并不贊成軍法處的慣常做法。這次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才抓的人。”
“什麼證據?”
秦朗遲疑片刻,拿出了手機:“這些是機密材料,表姐務必保密。”
所謂的證據,是黎靖川副手和下屬的口供,以及他們在十四區執勤的監控錄像。口供及錄像顯示,黎靖川曾在深夜獨自離開駐紮營地。通道在十四區的另一入口恰巧位于一處軍事管制轄區内。黎靖川被懷疑于此段時間,作為内應,參與了在通道内放入怪獸和詭的犯罪行動。
“怎麼隻有執勤錄像?入口既然位于軍事管制轄區内,總該也有監控吧?”
“監控被人為破壞了。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也被害了。”
顧野蔓點頭:降臨派的這幫人倒真是趕盡殺絕,不留一絲後患。
“監控破壞了,就無法證明一定是夜間犯案。整個十四區的人,都有嫌疑。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用我教秦副處長?”
秦朗臉色更加的難看。
這麼不利的證據,沒想到卻唬不住顧野蔓。要真有更确切的證據,還審什麼審,直接判罪了。
不過,他出來這麼久,高立那邊不知道審訊得如何。黎靖川知道他出來見顧野蔓,遲遲未歸,意志一定有所動搖。他剛才來見顧野蔓的路上,打電話叫回了正在休假的精神系異能者,告訴其黎靖川的弱點。
黎靖川這家夥,骨頭再硬,經受幾近24小時無間斷的刑訊,無論身體精神必定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再由巅峰狀态的高等級精神系異能者,針對他的弱點,輔以最後一擊,不信他還能撐住不招供。
顧野蔓該了解的信息,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人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你不放,我親自去接他。他被關在幾樓?”
秦朗錯愕地張了張嘴,正不知如何回答。
“砰——”的一聲巨響,整棟軍法處大樓劇烈地搖晃起來。
“怎麼回事?”
軍警接通了緊急電話:
“副處長,不好了,軍法處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