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徕捅婁子了。
她把B區最大軍/火商的寶貝獨生子弄哭了。
養尊處優的小少爺許是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委屈,圓潤的鹿眼裡盈滿了淚水,小巧的鼻尖泛着淡淡粉紅。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兩條奶白的細腿卻緊緊勾纏在原徕的腰上不放。
原徕垂着眼眸,漫不經心地注視着小少爺被親得又紅又腫的嘴唇。
她輕歎了口氣,伸手勾去他眼尾的一滴淚後,又低頭親了上去。
安慰?道歉?想都别想。
夾着嗓子哭得這麼嗲,衣服也脫了個七七八八,她沒當場把人上了就已經足夠仁慈了。
再說了,這能怪誰?怪也隻能怪他自己太過不知廉恥——
時間倒回幾個小時前。
原徕本是深受萬人敬仰的A區副司令,有朝一日卻慘遭暗算,卷入了一樁命案。
她被迫停職調查五個月,在各種目光的注視下脫掉軍裝離開了戰區。
身為第四星史上最年輕的少将,原徕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她幾乎是剛跨出軍事重地,就有幾條聞到味的瘋狗迫不及待地撲咬上來。
“急什麼,好歹先讓我回家喝口水啊。”
原徕哀歎一聲後,猛地閃身沖向距離她最近的人,一把擰斷對方的脖子。
她迅速撿起掉落在地的槍,又接連射爆了四五個追殺者的腦袋。
這一套擊殺行為看似遊刃有餘,可實際上,長久糾纏下去原徕隻有死路一條。
畢竟對方具體人數未知,再加上她停職後将不再受軍方嚴密保護,脫離戰場也不被允許攜帶武器,孤軍奮戰必然要吃大虧。
因此原徕隻能選擇且戰且退,将彈夾清空後,頭也不回地拐進了無人小道。
驚險逃亡途中,原徕随身佩戴的光迅表突然不合時宜地彈出了音訊請求。
她本想拒接,可在注意到備注名後,又瞬間改變了想法。
“五秒,有屁快放。”
原徕回頭瞥了眼追兵,在側身閃躲攻擊的同時匆忙開口。
“跟我們合作,阻攔你的一切障礙都會被掃清。”
“我們不但能保你性命無虞,還能讓你官複原職。”
“我要是不呢?”
對方一張口就畫了個又大又圓的餅,原徕直接聽笑了。
即便後背不慎挨了一槍,鮮血噴湧而出,她也能夠面不改色地嘴硬。
那頭的人沒說話,聞言隻是笑了一聲。
下一秒,密集的槍聲驟然從半空中連片響起,時間持續了至少十秒鐘。
待聲響漸歇,原徕轉身望過去。
隻容一人通過的夾道,交疊橫陳着十幾具屍體,滿地都是濃稠的血水。
“這是我們的誠意。”
也是我們的警告。
後半句對方沒有說出口,原徕也能聽懂。
她單手撐着牆,忍着後背劇烈的疼痛感,忽而不受控地笑出了聲。
他大爸的,這輩子最讨厭被人威脅了。
“行啊,我答應跟你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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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498年6月26日,淩晨五點。
原徕答應合作後,連夜從危機四伏的A區轉移到了B區商家。
商家主要經營的是軍/火買賣,其背後的資本實力無需多言。
若非沒有背後那位合作者牽線搭橋,原徕基本不會跟這一類人出現交集。
合作者說自己姓張,可以稱呼他為張先生。
原徕左耳進右耳出,轉頭就将他的備注改成了「Z」。
到達商家後,原徕簡單和商家家主打了個照面。
“原司令,得知您帶着傷颠簸了一夜,我便吩咐家裡其他人先别來擾您清靜,等您好好休息之後,我再為您接風洗塵,這樣可好?”
“好,有勞了。”
清晨五點顯然不是适合寒暄的好時機,簡短交談兩句話後,原徕便随管家去了早已準備好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三樓,坐落在離入口最近的地方。
這一整個樓層看起來莫名冷清,客廳裡卻擺放了不少用來消磨時間的娛樂設施,一看就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臨時加設的。
“原司令,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去辦,我将會竭我所能。”
慈眉善目的管家溫聲留下一句話後,便輕手輕腳地離開。
原徕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後,肩膀猛地一垮。
她扭頭瞥了眼右側肩胛骨的位置,剛包紮好的傷口果不其然又裂開出血了,白色的襯衫稍微透出了一小點不太顯眼的深紅色。
這幫孫子,子彈打哪裡不好,偏偏打在這麼刁鑽的地方。
她一天到晚都得靠右手來辦事,不動又不方便,動了又不利于傷口恢複,麻煩死了。
原徕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準備先轉一圈看看三樓有沒有輔助治療的家庭醫療機器。
奈何她才剛邁出第一步,就被一道似抱怨又似不屑的話語聲打斷了動作。
“哈,居然還真來了啊。”
原徕循聲望向入口處,差點被一雙招搖的雪白細腿晃了眼。
來人是商家最金貴的小少爺,商則。
商則穿着一身寶藍色的睡袍,胸前綁帶系得亂七八糟,隻堪堪遮住了三處重點。
他一邊慢悠悠地走向原徕,一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俏嫩的臉蛋上還帶着幾分倦懶。
“不應該啊,你不是A區最牛的女司令嘛,區區停職調查而已,怎麼會淪落到要跨區尋求我家的庇護啊。”
“嗯....難道是因為你的醜惡面目終于暴露了,不管誰見到你都想踩上一腳,所以在A區待不下去了?”
商則頂着一頭蓬松的小卷毛,整個人看起來可可愛愛,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跟淬了毒一樣。
“嘁。”原徕一看他這态度就知道來者不善,搭理都懶得搭理,轉頭就要走。
倒不是她慫了,純粹是因為她現在心情很差,下手容易沒輕沒重。
以往在基地裡膽敢撞她槍口的人,沒有一個不脫層皮。
商則這小胳膊小腿的,她生怕自己嚯嚯兩拳下去,一個坐牢,一個火化。
“誰讓你走的!?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嗎!!”
原徕冷漠的态度把商則氣清醒了,哒哒哒就沖上來拽她,拽的還是右手。
面對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個頭的軍人,他愣是感覺不到半分害怕,說話做事都放肆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