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司令?”
滿身青紫的餘獨白眨了眨眼,疑惑出聲。
原徕沒說話,而是靜靜凝視着他仿佛被狠狠淩虐了一番的狼狽模樣。
扣子扣到頂的衣服被扯個稀爛,袒露出來的胸膛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現在還在上下湧動不止。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卻好像被做了一樣。
喘息片刻後,原徕松開手站起身,順帶着把餘獨白也拉了起來。
他面上毫無波瀾,手臂卻是很自覺地擋在了胸前翹起的兩點上。
“你先回房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聊。”
原徕将人用完就丢,下了逐客令後,扭頭就打起了懸吊着的沙袋,顯然是還沒盡興。
之前在軍營的時候,隻有一個人能夠跟她從開頭打到徹底結束。
其餘人要麼死不服輸被她打進救助站,要麼搬來救兵一群人一起被打進救助站。
所以光餘獨白一個人根本就不夠原徕練手的,再打下去不死也得廢掉半條命。
餘獨白站在後方靜默了片刻,複雜的眼神一直滞留在原徕的身上無法離去。
她的汗如雨下,一顆顆滾過麥色的皮膚,流下交織蜿蜒的水痕。
而裹着紗布的右肩膀,早已經滲出了一大片血迹。
原徕好像感覺不到一點疼,暴躁的擊打一聲又一聲。
餘獨白不知為何,莫名覺得她很痛苦。
這種痛苦還很特别,是無法用言語能夠撫慰的。
【你願不願意跟我上/床?】
他突然想起了原徕問過的這樣一個問題。
思及此,餘獨白雙眼莫名開始失焦。
他的視線先是落到原徕右手背的花紋上,而後又慢慢移動到她有力的腰身上。
和女花上/床.....
“你怎麼還不走,沒打夠?”
原徕抓了把汗濕的白發,轉過身來,眼神如刀。
餘獨白猝不及防與她對上眼,心髒咯噔了一下。
他低頭掩去染上一片薄紅的面龐,同手同腳地向外走去:“抱歉原司令,我這就走。”
門一關,餘獨白渾像是被鬼追一樣,步履匆匆地回到四樓。
柳從今正悠哉地在大廳内坐着,聽見動靜後撇頭望去。
傷痕累累的餘獨白就這樣映入眼簾。
柳從今的表情幾度變化,最後都化作了一聲詭異的歎息。
他翹起二郎腿,支着下巴感慨道:“辛苦你了,沒想到原司令還有這種癖好。”
“柳少爺别誤會,我隻是去給原司令陪練的。”
“嗯?沒能睡到我就讓她這麼生氣嗎?”柳從今勾起唇角,笑得像極了一隻妖魅的狐精,“怪我不該中途将你傳喚過來,倒是害得你變成出氣包了。”
餘獨白頓了下,總感覺這話聽起來有幾分刺耳。
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悶悶道:“跟您沒有關系,我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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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498年7月2日,中午十二點。
商成才沒回家,也沒發消息詢問原徕有關昨夜的事情。
柳從今同樣很安靜,他對于自己被污蔑成鴨這件事似乎沒多少反應,甚至還決定在商家多住一段時間。
原徕昨天差點把夜熬穿,淩晨五點睡覺六點準時醒,發脹的大腦讓她現在看什麼都很不順眼。
難得下樓去用餐,看到在餐桌上笑得花枝亂顫的柳從今後,腦子更疼了。
“表哥你要在我家待多久啊?咱們挺久沒見面了,你好不容易有空來玩,我過兩天卻要回學校去了。”
商則遺憾地歎了口氣,悶悶不樂地拿筷子捅白米飯。
“不确定噢,說不定你從學校回來後我還在呢。”
“從今,你多住幾天我自然是歡迎的,但這事可能.....”葉翎忽然面露難色。
“小姨你别擔心,我已經和小姨丈說過了,他同意。”柳從今用手支着下巴,歪着腦袋含笑看葉翎,“不要總是這麼為我操心啦,我怎麼舍得給你添麻煩呢。”
默默吃飯的原徕手頓了一下。
她擡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兩個人,茅塞頓開。
還以為商成才憋着多厲害的壞,沒想到居然隻是想借她的手除掉潛在情敵。
柳從今跟葉翎沒有血緣關系,年齡也隻差了一輪左右,他頂着這麼一張要命的臉靠近葉翎,也難怪商成才這個年老色衰的家夥會有危機感。
如果原徕真能看得上柳從今,在同一屋檐下把人給睡了,那商成才不僅能除掉一個禍患,還能跟原徕攀上點親戚關系,簡直是好事成雙。
可惜理想豐滿,現實骨感,他這拙劣到令人沒眼看的小把式,實在上不了台面。
“那個,媽,我有個朋友等一下要過來找我玩。”
飯吃到一半,商則看了眼光訊表後說道。
“好呀,是小連嗎?”
“不是,是一個剛認識的朋友。”談及此人,他頗有些驕傲地擡起下巴,“昨天在天海飯店所有人都往外逃的時候,我不顧危險及時伸手攔住一輛失控的輪椅,最後跟餘獨白一起救下了一位可憐的少年!”
“之後我和他交換了聯系方式,他不顧我的勸阻,說什麼今天也要上門答謝,哎喲,搞得我都怪不意思的了。”
葉翎眼眸彎成月牙,毫不吝啬地誇道:“不愧是你,超棒!”
“哼哼,那是!”商則聽到想聽的表揚後,忽然話鋒一轉提到了商成才,“媽你今天如果有在公司看到爸,記得把這事也說給他聽,省得他天天嫌棄我。”
葉翎聽到這話笑意淡了些。
無奈商則眼底想被認可的渴望太明顯,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原徕用完餐後正起身要走,旁邊的商則卻先她一步彈起來。
他蹦蹦跳跳地來到大門口,用最熱情的姿态來迎接他的新朋友:“容錯,你來啦!”
“哎呀,好漂亮的孩子。”
葉翎有些驚訝地感歎道。
原徕聽到這話心底沒有生出半分好奇,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殊不知,那位漂亮的孩子進門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搜尋她的身影。
等認出她的背影後,他的視線猶如被融化過的拉絲棉花糖一般,緊緊地黏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