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突然被撞開,發出巨響,驚得處于睡夢中的宋解春瞬間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宋公子,你快看看我們主子!”霍未的臉色死白死白,他扶着一個昏死過去腦袋低垂着的人就站在床頭。
宋解春循聲看去,又被吓得不輕,“我去!”他隻是睡個覺而已,怎麼就到地府看見死人了?
“宋公子!主子他不知怎的就昏死過去了,您别發愣,倒是給瞧瞧啊!”霍未急得不行,直接就把自家主子往床上放,完了伸手去推宋解春,試圖讓他回神。
宋解春眼神一凜,擡手就抓住了霍未的手,“幹什麼幹什麼,我就是睡個覺還能真死了?”
“……什麼真死了?宋公子你清醒點,我可還有脈搏!”霍未哭笑不得,怎麼越是急的時候就越是糊塗,主子也沒說宋公子剛睡醒時是現在這個模樣的啊!
宋解春狐疑地搭上霍未的脈,指下的脈搏不僅是有,還相當的強健,不是什麼死人。
“不是死人就好,哦對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我家主子莫名昏死過去了,還請宋公子出手搭救!”霍未咬牙恨不得抓着宋解春動手,隻可惜宋解春不是木偶,他也不是精通醫術的木偶師。
宋解春這才注意到被放到床上來的的霍戰離,眉頭一皺,“他這發作都好一會兒了,怎麼才送來?”
“方才都跟他說過了他危險,偏不信,現在好了吧!”
霍未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打斷宋解春的喋喋不休:“您若再繼續,主子他人就真沒了。”
“……咳,有我在,他死不了的。”宋解春面上飛快劃過一抹尴尬,爾後又很快恢複成沒事兒人的模樣,上手去扒霍戰離的衣裳。
霍未驚了驚,“你做什麼?!”
“救人啊。”宋解春理直氣壯。
霍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哪有你這般救人的?什麼救人法子要把人衣裳給扒光?”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救你主子吧!”宋解春嘴上還問着,但手上的動作已然是把霍戰離的外衣給扒開了。
霍未一噎,聽山洞裡的人說主子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指定了宋解春可以救他,主子這些日子喝的壓制毒性發作的藥也是宋解春開的,除了宋解春之外,他們這裡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
“既沒意見,那就去給我準備熱水,要滾燙的那種。”宋解春加快速度,把霍戰離本穿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徹底扒開,并撚着銀針對準穴位紮下去。
好幾個穴位危險得霍未看了臉色不斷變化,偏偏他還不敢出聲阻攔,大家都知道大夫在施針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攪,否則影響了大夫的判斷,病人輕則癱重則死,穴位這東西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讓你去備熱水,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宋解春頭都沒擡,思索着下一針該下在哪兒。
這就是霍戰離剛才不跟他說實話的福報,讓他隻能憑借自己的判斷來下針。
霍未一動不動,“已經有人去準備了,小的在這兒守着。”
“随便你。”宋解春隻要自己要的熱水有人準備了,就不管其他。
幾個呼吸的時間,霍戰離的胸膛腦袋上就都紮了銀針,肉眼可見地從他身上冒出白色霧氣,就像在冬日的屋外哈一口氣的感覺,甚至他的眉毛上也漸漸結了些許的冰晶。
“這,他,主子這是?”霍未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忍不住懷疑宋解春到底想行不行,可别最後是把主子體内的毒給徹底勾出來了。
宋解春沒好氣地白了霍未一眼,“排毒啊,你眼瞎看不到麼?”
“你确定?”霍未皺眉,還是覺得不大靠譜。
宋解春上手就點了霍戰離頸側,“不信你自己問他!”
“主子還沒醒,你讓我怎麼……”霍未的質疑還未說完,眼前就見他家主子睜開了眼,“?”效果這麼快?
霍戰離紮着針動不了,隻能以眼神詢問宋解春怎麼回事兒,他知道他是又毒發了,但不知道原因,畢竟按着宋解春的說法,隻要他每隔三日喝一次他配的抑制毒性發作的藥,就不會有事兒。
“我再問你一次,這些日子你除了喝我開的藥方之外,還做了什麼?”宋解春眼神平靜無波地看着霍戰離,大有他不說,那他就不管了的架勢。
霍戰離皺眉,“我不信你把脈看不出端倪。”
“就算我能看得出,那也得确認,否則哪兒能精準的對症下藥?”宋解春瞪了瞪霍戰離,到底什麼東西比他自己的小命還重要?
霍未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火藥重要,但主子同樣也重要,如果非要說了才能救,那隻能說,他宋解春是沈仲時的外孫,想來也不會将消息洩露出去。
“我最近在盯着一種火藥的研制,不是現有的那些火藥的威力。”霍戰離思慮再三,到底還是開了口。
宋解春冷哼,“早說不就好了,現在鬧得你毒性發作,我看你是想壽命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