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我又不是大夫,哪兒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你也沒跟我說我不能接觸火藥。”霍戰離一臉‘要有錯那也是我們倆都有錯’的樣子。
宋解春氣笑了,“你可真是慣會倒打一耙!”
“也不知是誰不告而别,誰沒說自己離開後會碰火藥,這别人沒說的事兒,我個大夫倒是還能未蔔先知了是吧?”
霍戰離:“……”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怎麼不是這個意思?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宋解春擡腿跨過霍戰離,不再搭理他。
正好這時有人把熱水送來,他便去調配藥粉往熱水裡撒。
不等旁人發問,宋解春便指使着霍未:“你,把你主子搬到熱水裡去。”
“啊?這麼燙的水,直接放嗎?”霍未傻眼,一定是他耳朵出問題聽錯了吧?
宋解春肯定地點頭,“當然,你看你主子像是怕燙的樣子嗎?他可連死都不怕。”
“那我還是很怕死的。”霍戰離為自己辯解,世上就沒人不怕死,他也不會例外。
宋解春催促:“快點的啊,要等水涼了,效果減半,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霍未。”霍戰離倒抽了一口冷氣,别說,他這會兒确實覺得又冷又不太好的。
“是。”見主子還真聽話,霍未沒轍,隻能依言上前,喊來自己兄弟霍祿一起把主子搬進裝滿滾燙熱水的木桶中。
霍戰離一下水,屋中頓時就響起了冰入熱油的動靜,如果眼前的不是人,他們都要以為是一塊巨大的冰。
緊接着,有股味兒從霍戰離的身上升騰而起,宋解春早有準備地給自己的鼻子堵住了,沒受到影響。
霍未兄弟倆措不及防,鼻息間聞到那味兒,直接生理反應地幹嘔了起來。
“這什麼味兒?”霍未捏住鼻子,用了最大的理智才勉強控制住他想奪門而出的沖動。
霍戰離不敢張口,生怕自己一張口就吐在木桶裡,他人可還在木桶中呢!
“沒什麼,就是一些解毒會産生的味道而已。”宋解春一本正經地解釋,說得跟真的一樣。
但霍戰離作為曾跟他作伴一段時間的人來說,卻覺得這家夥十有八九又在報複他了,因為他一開始沒跟宋解春說實話。
“行了,受不了的就出去外面等,順便再讓人準備幹淨的冷水。”宋解春算了算時間,“他大概泡個一刻鐘的時間,就換冷水繼續泡。”
霍未‘啊’了聲,懷疑他是不是耳朵出問題聽錯了,“誰家好人解毒要先熱水再冷水,這不是冰火兩重天呢?”
開什麼玩笑,就他這種救法,身體再好的人也頂不住啊!
“誰跟你說這是解毒了?”宋解春翻了個白眼,“這隻是将他體内新吸收進去的毒排出來而已,他想要徹底解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霍未臉色一僵,“合着我們主子遭了這麼大的罪,體内的毒卻也還不能完全解了?”
“你做什麼夢呢?他要解毒可還有的受罪。”宋解春不耐地趕人,“走走走,你們都不嫌臭了是吧?”
“記得啊,出去讓他們再準備冷水,注意,是冷水,别拿常溫的水糊弄。”
霍未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宋解春,沒有得到主子的反對,他也隻能拉着弟弟出去讓人準備冷水。
一刻鐘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算慢,原本霍戰離還覺得一刻鐘對他而言應該能夠忍受,誰曾想霍未兄弟倆出去沒多久,就有絲絲縷縷的痛意從四肢百骸漫出。
随着時間流逝漸漸痛得更加明顯,他忍不住咬緊了牙關,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喊出聲。
宋解春發現了,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這麼能忍可得忍住了,千萬别咬了舌頭,導緻毒上加毒。”
他這張嘴真是不饒人啊!
霍戰離看了一眼宋解春,他想張口說話,下一刻卻被猛烈襲來的痛楚折磨得變了臉色,險些就把下唇給咬破。
“看你下回還敢不敢瞞着我。”宋解春嘀嘀咕咕,好心給霍戰離嘴裡塞了塊軟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