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消息。
江樓月看完手裡的所有文書,居然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可是心裡的那團火總是澆不滅,她站起身走走,到了廊下。
今夜月光暗沉,可能是上天也不願憐她,所以一點亮光都不願賜給她。江樓月沒有功夫糾結這個問題,她隻想到謝念,一天不到的功夫,她能去哪裡呢?理智告訴她事情還沒有到那麼糟的時候,可萬一呢?她不知道。
江樓月擡起頭,看着那個和自己名字一個東西的事物,第一次感到陌生。
格爾蘇克?
江臨不會有人這麼取名,聽着就像北桉國的名字,可那人身上穿的,分明是江臨的官服。奸細?還是沖着她來的?想用她的命威脅師父?
“這是哪裡?”
南春半聽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癡迷她的那張臉。真奇怪。謝念看過自己的臉,可那沒有多少關于北梧的迹象,她爹是北梧的概率也不大,該說是母親的基因太好了嗎?
“你不用知道。”
“我們會一起回北梧的。”
這人眼裡的柔情就像對着另外一個人,謝念不解,那人看她到現在都是一臉懵的樣子,相信了之前聽過的話。
在北梧,祭司是一個世代相傳的職業,隻能和族内通婚且對象指定,所以當烏洛燼蘭帶回一個孩子的時候,大家都對他嗤之以鼻,可他把這個小家夥看的很重,人們轉而想起來,可以用謝念來控制她。格爾蘇克看着眼前的人,卻怎麼都找不到和故人相似的地方,一股怒意湧上心頭,還有點嫉妒。
烏洛燼蘭回來的時候很狼狽,他被騙了,那個女人把他抛棄了,因為他們注定是敵人,還把這個孩子也丢給了他,除了一個名字,什麼都沒有留下,就像他們隻是一根厭棄的帶子,迫不及待地需要甩掉。
“念”
真是讓人不爽呢,明明隻是一次露水情緣,他就把自己的所有都搭上了,毅然決然地跟她走了。短短一年,格爾蘇克就在邊境線上看到了狼狽的他,渾身上下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孩子在胸前,還不知道活不活。族裡要懲罰他,他什麼都沒有辯解,隻是祈求放過那個孩子。
你就那麼在乎她嗎?
格爾蘇克也不知道自己在說誰。耳邊不斷傳來人們的議論,他們高聲說着要把他燒死,因為他已不再聖潔,無法擔任祭司的職位。格爾蘇克在這個時候,越過人群,和烏洛燼蘭對視上了。
那一刻是永恒的。
他們就這麼對視着,烏洛燼蘭那雙眼睛裡,遇人便帶三分情,現在更是如此。大抵是美人的要求無法拒絕,格爾蘇克居然生出了一點憐憫,出口說話,保住那個孩子。
明明她是最恨這個小家夥的,一看見她,就讓她想起那個她那個娘,還有烏洛燼蘭那些不堪入目的樣子。
她不該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