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撇過頭，語氣低落，“什麼消息都沒得到，還害你受傷了。”

其實這本來也不歸她管。

段溫稍微回了神，眼睛停留在她頸間的白皙。沒有任何辯解，被對方發現也不再重要了。

真善美的設定她總是演繹不好。她會露出破綻，雕刻在骨髓裡的極端無法遊離，見到她的每一瞬間都妄圖抛下。

段溫渴望到...恨不得能将她吞下。

被她所圈養是餘慬鶴的默認規則，她做的很明顯，段溫相信她始終會發現。

餘小貓垂着腦袋不敢直視她的眼，好半天都沒得到回答，字句穿插着腦海裡閃過，接着又攪亂了順序。

擡眸瞬間迎來對方微涼的擁抱，圍繞在腰間的雙手驟然收緊。餘慬鶴與她貼的更緊幾分，心神短暫動蕩，不知她突然間要做什麼。

擁抱開始時比懷抱與雙手先一步到來的是她身上的氣息。

比方才還要濃郁幾分，浸潤過她的香味更具有占有的意味，呼吸間溫熱的氣體鋪散在接觸的部分。

餘慬鶴模糊了思考，思維能力的短暫缺失為後續一切反抗畫上句号。字符沉入腦海裡浮不上來了。

段溫的氣息混亂起來，輕緩的磨蹭着她的臉頰，臉側的發絲微微炸開，吐息落在脖頸處的皮膚上，激起陣陣漣漪。

湖水中央是圈圈波瀾，琉璃般印照出搖晃光影的湖面澄澈而無邊。

餘慬鶴向來難以招架，這樣主動的舉動處處充斥着詭異。但她顧不上了。

面頰暈出如日落般的霞紅。觸感像是電流流經體内的寸寸血管，融入血液之間，參雜她迷亂的花香。

餘慬鶴下意識攬起她的脖頸，有些無力的挂在對方身上，兩人間明顯的身高差距不得不踮起腳尖，眼尾垂落了下來，沾染些許紅潤。

倚靠她的身體，心安占據大部分在腦海中波動的情緒區塊，唇齒間溢出幾聲埋怨的輕哼，感受腰間與腿部傳來酥麻感觸。

段溫的手掌搭在她的腰間，餘慬鶴輕顫下想抱怨又怕被她反将一軍。不知故意還是無意識行為，餘慬鶴隻好隐忍。

可不論如何，她都好像有些迷醉了。

對視的一刻傳遞某種訊息，攬緊她腰間，怕她真的腿軟跪下去。

“是因為門上的東西嗎？”餘慬鶴嗓音發顫，努力為她找補。

幫自己找好了借口，自然沒有不使用的道理。

于是她點點頭，将腰彎下去一些，好讓她不那麼累。雙手仍支撐着餘慬鶴的身體。

“嗯。”她閉上眼，順着她的話說下去，“應該有什麼傷害我的法術，冥婚以後大概隻能靠這種方法了...”

什麼法術，這隻是謊言。

哪些是真實，哪些又是虛假。前幾分鐘才包紮好的傷口，現在便已經痊愈。餘慬鶴放任自己擁抱的那一刻，所有的傷痕仿佛也一并撫慰過了。

餘慬鶴不願意言語，自己哪裡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她隻得埋怨的望向對方，尾音是柔柔氣音，仿佛要散在溫和的擁抱間。

“再信你一次。”她道，“别再像咱們第一次接觸那樣了。”

段溫早就死掉的心髒好像跳了幾下，笑聲穿透流轉的空氣到她的耳中。餘慬鶴不明白，但她會感到羞恥的。

被她的笑聲感染過後不是同等的歡愉，餘慬鶴會擔心自己哪裡做錯，偶爾也焦慮着。

段溫能感受她情緒流轉而來，空氣中彌漫稀薄的怯懦。她垂下眼眉，浩瀚的胡海足夠包容下她的所有情緒。

餘慬鶴慌亂之餘被她輕輕捧起了臉頰，指尖微涼的溫度與粗糙的紗布貼在面頰上，想要人忽視都是難的。

但跳動的心髒漸漸平複，她好似安心的良藥貫通在血管中流經了心髒。當心再次舞躍之餘，是段溫肆意撩撥她之時。

餘慬鶴：？

餘慬鶴：！！！

不同于她的體溫，段溫的情感倒是有足夠的熱情。

不會妨礙某隻貓剛平複的心髒劇烈顫動，隻怕将自己縮進衣服裡誰也不要見。

“怎麼了?”她明知故問，摩挲過她的眼尾。

段溫不久前安撫她時也是這般。彎起眉眼展露最無辜友善的一面，肆意地表述着。

餘慬鶴恨不得給前幾秒，以為要和她白日做事的自己兩巴掌。一天天的總想這些有的沒的。

于是隻能咬碎詢問的話語吞咽進肚子，她低下腦袋說：“…不，沒事。”

溫吞地用指尖摩挲她親吻過的部分，仿佛仍殘有段溫粘膩的氣息，餘慬鶴的一切暴露在她眼下。

餘小貓被那一觸即離的親吻迷了意識，腦海中運作的系統都要調動起全部感官來回味。迷糊着意識，自然而然搭在她身上的雙手滑落了下來。

順滑的垂落在臉側，湊近能嗅到更清甜的洗發露香味，點綴在她身上仿佛添加了水果的冰激淩蛋糕。

段溫低頭視線囊括了她，看着她泛紅的臉頰，偶爾撞上卻又躲閃的視線。她忽然覺得，計劃再遲些，也沒有關系。

掩蓋在頭發下已被落日暈染過的耳尖，目光躲閃、遊離段溫專注的臉龐。

她親愛的小女鬼一直在窺視她的存在與行為，某些事情的發生足以令人感到愉悅，段溫忽然輕笑幾聲。

微弱的暖光從魚缸傳遞，略過水面分割她與現實距離。小金魚的尾巴海浪一般席卷整個魚缸，漂亮的尾鱗勝過一切珠寶。

真是好奇。

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她去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