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晞再也坐不住！

抓起玉盤裡兩個大紅蘋果用力地扔過去。

打完登時後悔起來，掌櫃說過，那紅果栽種于松針土，由南伽雪山水灌溉，果實個大皮薄，果肉甘甜美味。

诶，砸在董卓然身上，真是髒了果子。

希望削削皮還能吃吧。

陶晞足尖點地，蓮步輕移，眨眼就來到董卓然面前：“不是狗多西打的，是你爹陶晞打的。”

“李，李……你欺人太甚！”

董卓然艱難地爬起來，艱難地捋直舌頭，艱難地提拳打來：“老子送李上西天！”

陶晞靈巧閃開，避過這一擊：“還送我上西天？我看你連自己上炕都費勁！”

董卓然沒打到人，撲空後摔了個狗吃屎，他想還手揍回去，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扶着玉柱欄杆喘氣。

死狗崽子，我惹你了嗎？拿蘋果砸我幹毛啊！

董卓然氣得要命，他不明白陶晞為何要暗算他，讓他出醜，又為何吃了槍藥炮彈似的，氣沖沖過來。

莫非……是來報仇的？

是聽說自己曾編排過他是狐狸精，還是發現他曾在銀鶴車裡灑過跗竹蟲？

董卓然難得生出幾分慌張：若陶晞大聲吵嚷，讓玄祖聽見後，我該如何脫罪？

亦或者，他就是來跟玄祖和師父告狀的？

陶晞手中有幾個人證？多少物證？有沒有留影鏡？是否錄到過我的聲音？是否拍到過我的正臉？

想着想着，他忽地瞅了眼老祖。

方才戲演罷，老祖神色肅穆，周身氣壓低得結冰，仿佛死了全家似的難看。

現在，竟收斂威壓，緩和神色，展眉微微笑開，頗有種冰霜化去的慈愛感。

？

？？

？？？

怎麼回事？

懂了！

董卓然突然懂了：因為我呗！因為我個小天才呗，我把老祖哄開心了，我董卓然把清虛老祖給哄開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有誰，還有誰！

陶晞安靜瞅着董卓然，他所有轉變都被自己收入眼底，三秒鐘内，沒有任何符篆，任何咒語，這貨從慌亂的老鼠直接變成了威風的老虎。

陶晞：？

陶晞：真癫，神經病啊。

董卓然傲然挺胸，不屑道，“陶晞，你來找我做什麼？”

小狗崽子，來啊，說啊，報仇啊，告狀啊，訴苦啊。

我是董家子孫，是叔父選的接班者，馬上要成為老祖面前的大紅人，我還能吃你的虧不成。

敢在我家老祖面前跟我争論，等死吧你！

董卓然想着想着，就去看清虛老祖，渴望得到老祖或鼓勵、或贊許的眼神。

他邊看邊往清虛身邊湊合，卻被陶晞發狠地推開。

陶晞眉頭皺起，呵斥道：“不要欺負老人！”

董卓然：？？？

清虛老祖：？？？

董卓然用力拍拍腦袋，确保自己沒出現幻聽：“你他爹的說什麼，再說一次。”

這時，路苗和陳思源相繼登樓過來，衆人聽到動靜，本都想過來，夏桑榆擔心傳出去，陶晞被造謠以多欺少，立刻攔下他們，隻叫陶晞兩個室友過去。

“小陶怎麼了？為何突然跑上樓？”

陳思源半擋在陶晞前，側頭問道。

“董卓然耍酒瘋，難為農夫老爺爺。”陶晞重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