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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群星浮沉,風吹簾紗動,窗邊紅棠綠蘿搖曳,香風湧溢。
陳思源輕松嗅到花香中萦繞的酒味,再打量老人衣着和手中竹簍,也生出與陶晞相同的想法,正義少年登時怒目看向董卓然。
董卓然平日欺負冤枉别人慣了,人生首次被冤枉,立刻跳腳:
“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
“知道我剛才在幹什麼嗎?”
“他是位鄉下老爺爺,你剛才在恃強淩弱。”
陳思源皺緊眉頭:“你是腦袋有病啊,還是耳朵有病啊,陶晞已經說過了,為什麼讓我們再說一遍。”
董卓然并不答話,心中默默盤算起來:哪有大能會接受自己被認成普通人的?
将清虛尊者認成鄉下農民,将老祖宗認成老農夫,哈哈哈哈哈,真是膽大包天,兩個瞎眼狗雜種出門沒看黃曆吧,竟犯在太歲頭上了。
董卓然餘光不斷瞟向清虛,期盼尊者發怒,碾螞蟻般碾死兩個狗雜種。
咦?
玄祖怎地不動彈呢?為何不出手爆錘陶晞呢?
董恒通猜測,莫非是火候不夠,尚未惹得玄祖發怒。
也對,玄祖縱橫大州多年,豈會被兩句言語惹怒。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再添一把火……
董卓然敲定主意,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掃過陶晞:“你剛才說我在欺負誰?我在難為誰?”
這家夥怎麼比我奶奶耳朵還背,陳思源抓抓頭心道:也可能真是腦袋瓜有病。
董卓然挑着眉頭:“說啊,說啊。”
“一個農夫老人。”
清虛負手而立,平靜說道。
董卓然:“誰在說話?是誰在說話?你們兩個狗崽子學會僞音了?”
陶晞:“你有病。”
我兩嘴都沒張開。
陳思源:“病得不輕。”
耳背和老花眼比我奶奶還嚴重。
董卓然僵硬地去看清虛尊者,張張嘴想說些什麼,突然肩膀一痛。
他被兩個護院打扮的青年按住肩膀,死死捂住嘴巴壓在地面。
折桂樓掌櫃笑着賠禮道歉:“萬般抱歉,陶道友,陳道友,這位董道友喝醉了,我這就遣人送他回寝舍。”
護院身高體壯,輕松提起董卓然出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陶晞撓撓頭,湊近陳思源小聲道:“老爺爺白胡子白頭發,身形削瘦,看起來蠻可憐,剛才還被董卓然吓到了,我們請老爺爺去吃頓飯吧。”
他穿越前住在福利院,旁邊是敬老院,長久相處下來,導緻他對老年人更尊敬更友善。
“好,咱們和老爺爺一起吃。”
陳思源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