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回到姊妹群裡邊興奮道:“你們快去嘗嘗,特别好喝。”
“真有那麼好喝?”
“絕對不虧,嘗起來比家中的羹湯還要好喝上幾分。”
“走,咱們也去嘗嘗。”
一旁的人見秦家飲子鋪排隊的人漸漸多起來,也順應人流派人排去買一杯嘗嘗鮮。
自此,秦家飲子鋪便是徹底打開名聲了,後面幾日客人絡繹不絕,都是慕名而來的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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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滿自那日與秦物華阿大二人别過便一直惴惴不安,他一面想與林家舊部互通有無,一面又擔憂舊部中有違逆之人。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動身去林家武館。
午時,林家武館的後門被敲響。
王滿等了又等,還是沒等到人開門,按耐不住心中急切迫不得已翻牆進屋館。
對于通向主屋的路他已經十分熟悉,為了避免碰見武館中的學子,腳下不停飛快朝着主屋走去。
秦東流本來站在隐在影中的牆角下,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身影歪頭,眼中滿是疑惑。
武館中進賊了?哪個賊這麼膽大來武館偷東西?她悄悄跟上去,到底是在武館中呆了一個多月,比不常來的王滿熟悉地形,隐藏身影悄無聲息跟在人家屁股後頭查看情況。
王滿心急,一時之間竟也沒察覺到身後一路跟着的小尾巴。
他推開主屋的門,屋内讨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幾人紛紛拔刀出劍,冷眼看向王滿。
直到看見面前人熟悉的面孔,緊張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北姐正坐中堂,把刀收回鞘中,擡眼看向王滿,“王滿,你來做什麼,林家軍中不是還要你撐場面嗎?”
王滿抱拳行禮,“軍中已經安排妥當,此次前來是在沈家的探子傳來消息,”
“林序南就在梁洲城中,我一時心急,日夜兼程緊趕慢趕到梁洲城中查看情況。”
林清和開口道:“不可能,這梁洲城上上下下我們都翻過幾番兒了,連水潭泥潭都找過,沒看見過少主。”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許是沒碰上時機吧,我前幾日一來便瞧見那個傻子的身影了。”
王滿道:“諸位可知道秦家?我特意去看過,那人名字喚秦物華。”
“林序南那個傻子一步都不肯離開人家身邊呢,一眼都不肯看我,白瞎十幾年的兄弟情。”
他細細将探知到的情況說予衆人聽。
幾人神情變了又變,都十分震驚。
“什麼?你是說公子就在新開的秦家飲子鋪做活,還待店家十分溫柔細心?”
幾人面面相觑,一時之間都不敢相信王滿嘴中的人是自家一向冷面的公子。
“難不成林家好事将近?過不久咱們就能抱上小家主了?”
“我看懸,人家秦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虛的,沒準還不願意和少主回京城呢。”
“這可怎麼辦,那豈不是泡湯了。”
東姐沒有參與幾人的讨論,而是低下頭沉思片刻,擡頭道:“這件事先不要洩露出去。”
“我懷疑,家中有内鬼。”
朝廷中的派勢之争鬥了又鬥,還是沒争出個所以然來,林序南此次失蹤正好給了世家派一個機會,一個徹底盤踞朝堂的機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女皇忙着照顧自家孩子,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不知道女皇隻是冷眼看着,等着出手的時機。
等着一個肅清朝堂,清清白白留給自家孩子的機會。
秦東流收回腳步,貼在牆根的身體慢吞吞離開争論的屋外。
王滿?又是林家哪個手底下的人?秦東流發現前世的記憶已經漸漸變得模糊,她眨眨眼緩解幹澀,終于記起他的身份。
林序南自小長起來的兄弟,本是從文世家前途無量,後來毅然決然投入軍營,同林序南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
這樣大的人物,怎麼突然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來。
她離開得早,自然不會知道,在她離去之後,一位訪客悄無聲息邁入林家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