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暖點頭答應。
其實這事不用楊月弓說她也知道,她對裴玉池始終存在着點防備之心。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可算不上友好,而裴玉池這個人怎麼看都是心機深沉,讓人不敢深交的對象。他就算表現得十分友好,禮賢下士,但是你要是就這麼天真無邪地相信了,那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楊月弓但凡知道這裡面的始末,怕是都不會多餘交代那麼一句。
但是他這麼說,白小暖便應了。楊月弓是吃醋也好是真的不喜歡裴玉池也好,反正他倆的想法是一緻的,那就順他的意。
楊月弓又給白小暖調試了一下星艦,檢查了各個功能,這才放她出發。
白小暖到了燕尾星,第一時間先去查看了自己的實驗場地,确認所有程序都在正常運作,火山絨尾蟲的繁殖數量也接近了預期,就開始了下一步的工作,打算把他們分圈和轉移之後,一部分繼續繁殖,一部分直接轉化成火山絨——也就是宰殺處理。
白小暖轉移了需要繁殖的部分,就開始對多餘的數量進行環境降溫。
裴玉池的星艦大概是她開始工作之後半個小時多一點出現的。他在港口停靠之後,沒有前往核心的旅遊區,而是直接來了實驗區。
目的性這樣明确,讓白小暖懷疑他是不是安排了人通風報信。
裴玉池出現了之後,先是詢問了一下目前的進度——其實實驗才開始兩天,能有什麼實在的進度?但白小暖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所以裴玉池問的問題,她都認真回答了。
随後裴玉池開口說道:“我在首都星的時候,可是久聞楊月弓的大名,但卻沒有聽說他有女朋友。”
白小暖說道:“我們沒有保密啊,老師同學都知道的。”
裴玉池說道:“新聞上倒是常常會播報他拒絕了誰的追求和示愛……我看相關的新聞時就想過,這是個能力和脾氣呈正比的絕頂天才。”
白小暖雖然平時表現得軟和,但其實是個對于人際交往問題敏銳度非常之高的高情商人士,她幾乎立刻察覺到,裴玉池這句話明褒實貶,看似誇贊楊月弓有能力,實則是暗指他脾氣差。
白小暖便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他确實很厲害,不過脾氣大這點我倒是沒這麼覺得,畢竟他也不對我發脾氣。”
随後她望向裴玉池,直視他的眼睛,說道:“不過,我倒是能夠理解。誰收到推銷信息的時候不火大呢?楊月弓對于身邊的朋友和師長态度其實是很有禮貌的,但是對于一些原本關系陌生的,沒什麼往來,但卻突然之間就纏上來的人,脾氣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裴玉池說道:“哦?你覺得這樣的應對方式其實是值得欣賞的嗎?”
白小暖說道:“我覺得不應該把一個人的社交習慣分為值得欣賞的,又或者值得批判的這樣的類别。他愛怎麼處理自己的社交關系,隻要合理合法,沒有傷害到無辜者,我覺得那就是他的自由。”
裴玉池說道:“哪怕有人覺得自己受傷了?”
白小暖卻反問道:“那你也覺得他們受到了傷害嗎?”
裴玉池便笑了起來,說道:“不,正好相反。我其實是很欣賞楊月弓這樣的先鋒人才的,他這樣的天才,本來就應該有相應的傲氣,有表達自己的相應權力。首都星的很多媒體會報道這樣的新聞,其實正好證明了他的性情不錯,否則以他的能力和背景,這些媒體早該對他的所有負面新聞噤若寒蟬,不發一言了。”
白小暖挑了挑眉。
裴玉池說道:“如果換做是我,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媒體說我一句壞話的。”
白小暖說道:“裴氏應該還沒到這樣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步吧?”
裴玉池說道:“如果我作惡多端,我肯定沒法隻手遮天,控制言論。但是如果我謹言慎行,什麼都沒做,還要遭受媒體的污蔑,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金錢和權力,不就是用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