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回頭看去,就瞧見一匹白馬猩紅的眼睛凸起,鼻間噴灑着不穩的氣息,朝他們這邊橫沖直撞過來。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會有短暫的反應不過來的。
陳煦園瞳孔緊縮,眼瞧着馬就要跑到他們眼前了,下一秒,她就被人撲到了旁邊。
“閃開!”一句暴喝局促有力。
走在前面還搞不清楚情況的人聽見這話也紛紛往旁邊閃開。
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看見是有瘋馬跑出來亂跑,吓得臉都白了,一個兩個跑的飛快。
把前面的人喝跑後,仇钰清一秒也不敢停頓。
差不多是把陳煦園半抱半拖着像帶小孩一樣跑到了遠處,确保那匹瘋馬不會威脅到他們後,才停了下來。
萬幸的是,在他的提醒下,還沒走出馬術場的衆人躲閃及時,并沒有人受到傷害。
可是即便身體上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心裡陰影卻不可磨滅。
劉問他們也躲閃的快,跑到另一邊給馬讓路。
見安全了就連忙悻悻地湊了過來,心有餘悸。
“吓死了吓死了,還好有老大你提醒,不然我們今天可能就都死在這了。”
仇钰清簡短地“嗯”了一聲,然後看向已經被打了麻醉針無力躺地的白馬。
微微皺起來眉,“這馬不都是拴好的嗎?而且他怎麼會突然發狂?”
整件事情都透露出一股詭異。
陳煦園從仇钰清懷裡提溜出來,表情凝重。
“過去看看。”
白馬被麻醉之後,在他周圍已經團團圍了好些人,其中不乏認識白馬的人,認出了他的主人是誰。
在一旁竊竊私語。
“雲朵不是高真的馬嗎?怎麼會突然跑出來?”
“應該是沒拴好,但是老師怎麼也不檢查檢查?”
被叫做高真的女生一下子成了衆矢之的,臉色蒼白的站出來。
一個勁搖頭,“我走的時候把雲朵拴好了!老師也檢查過!”
馬術老師檢查了一下雲朵的情況,并沒有生病,而且上課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
站起身來,也為高真說話。
“高同學說的沒錯,我确實檢查過缰繩,而且馬棚也被鎖好了。”
有兩個人認證,讓事情一下子就變得蹊跷起來。
既然不是偶然事件,那就是有人刻意為之。
圍觀的人群可能是被這個陰謀論給吓住了,議論紛紛。
陳煦園注意到雲朵眼裡含着的淚水,頓了頓,然後蹲下身子檢查起來。
仇钰清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也沒在一旁幹看着,也蹲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道高調的男聲忽然帶起來節奏。
“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假的,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沒檢查好才讓這匹瘋馬跑了出來。”
順着聲音看去,陳煦園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又非常讨人厭的臉。
正是不久前才和他們幾人起過沖突的賴庚等人。
說話的正是彭偉。
陳煦園敏銳地察覺到,在賴庚他們說話的時候,高真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表情也變得稍微不自然起來。
似乎是非常懼怕對方。
賴庚他們看不慣這人,從外圍擠進來,你一言我一語往女生身上倒污水。
“就是,說不定是她自己對馬做了些什麼才會讓他發瘋,自己沒看好馬還要怪别人。”
“馬術老師也有責任,要是馬不小心撞到了誰你賠得起嗎?”
“照我看,以這件事的惡劣程度,這兩個人一個退學,一個辭退得了。”
賴庚他們雖然性格混不吝的,但是家世在這所貴族學校裡也算是一頂一的好,要是由他們開口,迫于壓力,學校還真的可能會把兩個人處置了。
馬術老師得罪不起這群人,即便是心有不甘也不敢出言反駁,已經準備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高真家裡有錢,但和面前這幾個人根本比不了,臉都氣得紅撲撲,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來。
“彭偉你們别太過分了!我和你們什麼仇什麼怨,憑什麼這麼空口污蔑我?!”
看着面前的女生要哭不哭的模樣,彭偉詭異地心軟了一下,但隻有一秒,他又重新擺回了二世祖的嘴臉。
伸手好像要摸摸她的臉,“當然沒什麼仇......”
話還沒說完,從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拍掉了他的手。
彭偉剛想發怒,陳煦園那張漂亮的臉就出現在他視線裡。
少年把人攔在自己身後,微笑着舉起了手中的東西。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