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的,”蘇言道,“這件事,還需要許公子的配合。”
“我……我怎會去殺人?!我最見不得血光了,而且我好端端的,為何要去害緒風?我與那兩個女子沒有任何瓜葛!”
許漾平日總是膽怯,如今被懷疑是殺人犯,終于鼓足勇氣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蘇言的語氣卻沒有軟下來,“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會落水,你是如何落水的?”
許漾下意識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來,“我,我就是沒站穩,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就摔下去了。”
“是被絆倒了?你确定?”
“我……”許漾為難道,“當時我太害怕,人又多,推推搡搡的,我也沒留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水裡。落水沒多久,就看見了骷髅頭……說起來那骷髅頭好像會動似的,唉,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我沒撒謊。”
趙捕頭原本沒有懷疑許漾,聽了他的話後卻生出疑心,“會動的骷髅頭?許漾,你莫不是在編瞎話騙我。”
蘇言卻好像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她輕輕按了按趙捕頭的胳膊,朝他搖搖頭,接着說道:“趙大哥,我識得一個女子,與兇手的特征相符,勞煩你去将她捉來。”
趙捕頭大喜過望,“原來你心裡已經有數了?那不早說,我這擔驚受怕一整晚——你放心,别說是一個女子,就是十個、一百個女子,我都給你捉來!”
蘇言笑道:“捉的方法和以前要不同。”
她附在趙捕頭耳畔低語一番。
趙捕頭愈聽愈迷茫——蘇丫頭這是要做什麼?
同一時刻,寅賓館燈火明亮。
盧郡守上任多年,因長威軍在其管轄範圍内,一直沒遇到什麼大事,如今急得抓耳撓腮的是頭一遭。
時晏歸倒是神色如常,他端起茶盞,輕輕搖晃了兩下。
殘留杯中的茶葉上下漂浮,不得安穩。
盧郡守五十有餘,頭發已半白,身着常服。
他每在房中踱步兩圈,便停下來看看時晏歸,見時晏歸還在喝茶,盧郡守更急了。
他走上前,将時晏歸手中的茶杯奪走,“時将軍,時大将軍,火燒眉毛了,你是一點兒都不急啊。”
半月前,爆出當今聖上病重的消息,胡人一直蠢蠢欲動。
短短半個月,大周與胡人的騎兵已有大大小小三十餘次摩擦,最嚴重的一次,大周死了二百多人。
同時時晏歸也得到消息,胡人對長威軍虎視眈眈,一直欲除之而後快,這一次,他們似是将目标盯上了長威軍。
更令人擔憂的是,大周内部還有胡人的内應。
時晏歸查來查去,查到了安平鎮。
時晏歸沒了熱茶也不惱,“盧郡守不相信長威軍能抵擋胡人騎兵?”
“我!我并非不信你,我是怕有人在背後捅刀子!你也知趙明德視你為眼中釘,若你被除,大周的氣數可真要盡了!晏歸,咱們總要拿出對策來才行。”
時晏歸卻慢條斯理道:“有些事,急也沒用,倒不如靜下心來。成文山家财萬貫,又與趙明德勾結,誰能保證他不會與胡人勾搭上?更何況我們要做的,是将胡人趕走,急不得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