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三人勉強移動的石塊,有了雲行幫忙,輕輕松松被擡下來。蘇言甚至懷疑,他們三人可能是礙手礙腳的存在,沒有他們,雲行或許會更輕松。
雲行有佩劍、戴面具,這類人看着就是怪人。
他不喜言語,進客棧後與其他人沒有任何交談,齊裕本就對他多了幾分提防心 ,現在更是驚懼。
元平亦面露懼色,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隻有陸松源笑着贊歎,“雲兄,你比我還要年輕幾歲,可這力氣是真大。”
蘇言在心裡嘀咕——和誰說話不好,偏偏找雲行,他一會兒不回答,我又得去圓場。
雲行擰了下眉,道:“訓練過而已。”
蘇言驚奇地看過去——大冷臉今天心情不錯哦?
井中并沒有出現屍骨,已經被填平,是幹涸的。
蘇言回到廂房,她還随身攜帶驗屍的工具,隻不過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将所有工具都放進自己縫制的收納袋中。蘇言取出幾根銀針,包在手帕中,再讓陸松源找來長繩,一端綁在樹幹上。
正要把另一端系在腰上,雲行伸手攔住她,“這是要做什麼?”
“去井下看看。”
雲行拿過繩子,“我來。”
雲行會功夫,他願意下去,蘇言不想和他争,但心裡也挺好奇的,“原來你很關心我啊。”
雲行怔了怔,很快擰起眉,“你若死在這裡,我帶誰回京城?”
蘇言氣哼哼地撇撇嘴。
蘇言将銀針交給雲行,叮囑了幾句,雲行直接拉着繩子,以井壁為支撐點,躍了下去。
按照蘇言所說,雲行取出銀針,在井中不同的位置試探,随後又取出一把土壤。
銀針五根銀針全部變色,蘇言将土壤帶回大堂研究,很快說道:“井水有毒,是砒霜的可能性極高,那些人是喝了井水而死,所以官府将水井填埋。”
陸松源問:“杜兄也是中了這毒?”
“他的确食用了砒霜,但還不知毒下在何處。”
陸松源看了一眼雲行,壓低聲音問道:“蘇姑娘,雲兄是唯一能挪開石頭的人。”
蘇言明白陸松源的意思,她誠懇道:“他若想殺人,提着劍就去了,把咱們都殺光,咱們也沒辦法,不需要費這力氣。”
雲行看過來,“确實如此。”
陸松源:“……”
陸松源縮了回去。
說要報官,但現在報官也很麻煩。
順路的人是蘇言和雲行,若杜友瑞真是被毒殺,兇手早就跑了,報官也沒用。
蘇言思來想去,下決心道:“我還是先去驗屍,隻驗不剖,最起碼要知道他是如何中毒的,避免日後再有人不慎中毒。幾位可否暫時留下?”
元平拂袖起身,“我還要趕路,此事與我無關。”
陸松源道:“但畢竟死了人……”
元平冷眼看去,“你的意思是,兇手是我?”
“不,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齊裕圓場道:“算了,反正耽誤不了幾個時辰,我們還是留下吧。”
“你就是如此,沒有主見!”元平将矛頭轉向齊裕,瞋目切齒道,“耽誤了布莊的生意,難道他們能陪給我們銀子?我當初就是發了瘋,才要和你一起做生意!”
齊裕被吼了一頓,臉上挂不住,青着臉說道:“沒有我在中間調和,布莊能走到今天?再者說,當初是我出的銀子更多,現在生意做起來了,你想把我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