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盤問起元平來,“元兄,你的皮囊為何會在杜友瑞的廂房?”
元平神色陰沉,“我不知道,昨晚在大堂時還在我手邊,大概是喝得稍微多了些,我記不得有沒有将它拿回去了。”
蘇言說:“皮囊中的酒有毒,你認為是有人借你的手去毒杜友瑞?”
“這我怎麼知道?!”元平不耐煩道,“我若下毒,也該下到别的地方,為何要往自己的酒裡下毒?我怎能知道,杜友瑞回去後還會不會喝酒。”
杜友瑞昨夜喝了不少,若是有人将皮囊交給他,他繼續喝的可能性其實不小。
可就像元平說的,下毒在他自己的東西裡,有些說不通。
蘇言正要回話,陸松源彎腰從榻下撿起一個東西來,“這好像是傳,咦,不是杜友瑞的。”
傳上标有姓名和簽發日期。
陸松源念道:“劉钰,是兩年前的,兩年前……似乎是那一家四口去世的日子。”
蘇言眉頭一跳,她立刻趴在榻旁查看。
客棧多年未營業,陸松源能力有限,無法打掃每個廂房,榻下全是灰塵。
劉钰的傳就在灰塵之上,看灰塵的破壞成都,是最近剛剛掉在這裡的。
難不成杜友瑞與當年一家四口的死有關?
蘇言問:“當年中毒離世的,就是劉钰嗎?”
“我記不清了,就算是,也不該出現在這裡,這兩年我雖然無法挨個廂房打算,但每個廂房都走過一遍,絕不是他們落下的。”
齊裕接話道:“這個我知道,死了的就是劉钰一家人。包括他的妻子,還有一女一子。我記得劉钰是往西北方向逃難的,他的女兒已經嫁人,但是遭了什麼禍,夫家人都死光了,一家人挺慘的。”
陸松源驚訝道:“齊兄知道的真清楚啊。”
元平也沉着臉看向齊裕。
齊裕臉上閃過尴尬之色,他讪笑道:“我隻是恰好聽說過,僅此而已。”
蘇言不認為劉钰的傳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但她也不敢确定杜友瑞的死真就與兩年前的事有關。
他們幾人都是偶然經過客棧,在此留宿……
等等,真的隻是偶然嗎?
蘇言的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無法排除任何人的嫌疑。
陸松源忍俊不禁,“蘇姑娘,你就算懷疑我們,也該遮掩遮掩,這般說我,我真是兇手,有提防了怎麼辦?”
陸松源還真是個會解圍的大好人。
蘇言輕咳一聲,岔開這無法解釋的話題,“我們去元兄的廂房看看吧,畢竟是他的皮囊出現在這裡,元兄,可以嘛?”
元平不情願道:“你都在懷疑我們了,我再拒絕,不是更可疑?”
雲行不在,蘇言選擇老老實實不惹事,“多謝。”
元平的廂房與杜友瑞的廂房并沒有什麼不同,客棧太窮,隻有榻能勉強睡人。
牆角放着元平的行囊,元平将行囊打開,除了衣裳、盤纏就是幹糧。
元平指着行囊旁說道:“皮囊就放在這裡,昨晚我回到廂房就睡了,我記得我是拿着皮囊的,但昨夜确實喝了些酒,我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