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與齊裕一道同行,齊裕對元平盛酒的皮囊記憶深刻。
這些日子元平心事重重,一路上很好說話,除了趕路,剩下的時間便是抱着皮囊喝酒。
齊裕顫聲道:“元兄到客棧時還喝了這酒,他該不會也……”
他手腳并用爬起來,慌張地向元平的廂房跑去。
陸松源走到蘇言身邊,好奇道:“元平的酒,怎麼會在杜友瑞的廂房?他們二人并不相識,齊兄又說元兄這一路都在喝酒,應該不會送人吧?”
“或許是杜友瑞偷去的?等元平來了,問問便知。”
齊裕很快将元平帶來。
不知怎的,元平的臉色蒼白如紙,齊裕虛扶着他,二人相顧無言,沉默異常。
下了毒的皮囊出現在杜友瑞的廂房中,這三人聚集在此,或許并非巧合。
幾人都在,蘇言在心中盤算着如何解決此事。
她離開安平鎮時,并未與時晏歸打招呼,她不知時晏歸發現她離開會有何反應。安全起見,她這一路都該低調行事。
可這是人命案,要蘇言不管不顧的離開,多少有些别扭。
蘇言看向雲行。
命案發生至今,雲行無任何表示。
其實時晏歸不見得知道蘇言與雲行勾結在一起,他本身仇家又多,若是由他出面報官,牽扯到的人不會太多,就算有人注意到,那也是注意雲行……
雲行清楚地聽到蘇言在心裡盤算如何讓自己當替罪羊。
她這個人,實在當不得壞人。
蘇言盤算完雲行,又盤算剩下三人——該怎麼讓他們配合?若是他們一定要離開,她也攔不住他們,不如就讓雲行先将他們打暈,再去報官。等官府的人來了,一切都好說。
齊裕、元平、陸松源:“……”
怎麼大聲密謀的?!
三人想到雲行輕松搬開巨石的力氣,他們絲毫不懷疑,就算他們三人一起上,也絕非雲行的對手。
陸松源說道:“蘇姑娘可是查到什麼線索?”
蘇言說:“的确有線索,恐怕一定要報官。”
陸松源不解,“這是為何?”
蘇言指着杜友瑞的屍體說道:“他的屍體,必須剖驗。”
“剖……驗?”齊裕心生恐懼,“該不會真要将他用刀給……”
“正是如此,所以必須官府同意才可以,我也不想平白無故被人捉去。”
說着,蘇言看着雲行輕咳一聲,“我有一個方案,我們之中,雲行的速度最快,他……”
不等蘇言說完,雲行轉身看過來,“我同意。”
蘇言詫異,“你知道我想讓你做什麼?”
她看着雲行多了幾分嗤笑的目光,才想起,她的心聲……
蘇言尴尬地轉過頭,裝傻,“那就有勞了,若能剖驗,我幾乎可以保證,剖驗過後離破案就不遠了。”
話雖如此,雲行去官府,再将官府的人帶來,是需要些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