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納鎮,乃至整個俄勒爾州的絕大部分城市,成年Alpha替Omega處理發熱期,哪怕對方有自己的戀人,都不會視為什麼大罪。除非Omega結了婚,有了一個替自己撐腰的Alpha,這種事才會被視為侵害了其他Alpha的權益,而被警局記在案上。
如果笛敏沒有被救,她事後就是上訴到州府法院,都不會有人替她主持公道的,因此那兩個偷渡客,說是笛敏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襲擊你的那群Alpha,我的手下已經讓他們進醫院了。”
雷蒂娜低沉地說,把酒倒滿了自己的玻璃酒杯。
“等這幫人還能豎着從病房出來,他們會接着吃上幾年牢飯,至于罪名,自然不是當街襲擊一個正在發熱的Omega那麼簡單。”
笛敏冷淡地低頭繼續喝莓子制成的冷湯,不再回話。
雖然她遇襲是發生在上個月初,是雷蒂娜和她定下情人協議之前,按理來說,雷蒂娜沒必要這麼為她出頭。
而現在雷蒂娜插手了,還幫忙教訓了那群小混蛋,作為鎮上最沒地位的Omega,也許該給這位正義的Alpha說一聲謝謝才對呢。
但誰要感謝這個混蛋?
笛敏喝了一半的湯,拒絕了傭人繼續上甜品的請求,站起來說:“我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你覺得呢。”
笛敏用警戒的眼神看着雷蒂娜。
“你可以回去做你的小實驗,直到夜裡十一點。”雷蒂娜拿起銀叉,刺起盤中一塊青葛葉說:“今晚我會派人去帶你過來。”
“開什麼玩笑。”笛敏有點愠怒,“又是你自己說過,隻要發熱期時乖乖聽話,其他時候你不會管我的。”
“Alpha說的話你怎麼能信?”雷蒂娜說完,臉色略暗下來:“而且我和你的事早就不是那麼單純了。”
“有什麼不單純的?”
“因為你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标記你了。”
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漫不經心就再次把這個屈辱的夜晚說出來,還一副把責任推到Omega身上的口氣,笛敏幾乎要發火了,她的手心死死卷在一起,差點忍不住想要把餐桌上的調料杯砸到對方臉上。
“不要臉。”她狠罵一句。
“你錯了。恰恰就是我太要臉了,才沒辦法像别的Alpha那樣,把标記過的人當做即用即棄的玩具。“雷蒂娜站起身,踱步到笛敏跟前。
笛敏臉色無懼。自認識一年來,雷蒂娜都不曾從她的臉上發現過一絲動搖,她總像一塊冰冷的鐵闆,将身邊所有人拒絕在千裡之外。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雷蒂娜擡起手,掰過笛敏的下巴,随之而來又是對方一陣利刺般的目光。
“還是像協定那般,我不找你時,随你自由活動,但是我要求你每天必須到我家裡過夜,我不允許自己的Omega和别的Alpha在夜裡同處一室——”
“你的Omega?”笛敏狠厲地笑了一下:“就你那點臨時标記,你就想把我據為己有?你信不信我馬上去酒吧,随便找個Alpha在我腺體上再咬一口,就能讓你那惡心的信息素氣味化為烏有?”
雷蒂娜眉心蹙了一下,她想開口反駁點什麼,但是卻生生忍了下來。
最後隻生硬地說了一句:“我勸你看清事實,在這個世界上,Omega都是Alpha的附屬品——”
“有本事就把我這輩子都綁在你的床上啊!”
笛敏用力拍開了雷蒂娜的手,轉身推開椅子,跑出了餐廳。
“雷蒂娜小姐。”守在門外的管家走進來,笛敏的腳步聲已經在大屋裡遠去了:“要抓她回來嗎。”
“由得她吧。她也需要冷靜一下。”
雷蒂娜擺了擺手,然後拿起笛敏的酒杯,用手指輕撫了一下杯子側邊的唇印。
“給大家多點時間也好。”她喃喃自語,“畢竟我們之間的标記,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