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敏眼睛一直盯着餐碟,她不敢看着Alpha的眼睛:“有抑制劑終究方便一點的。而且,我們以後也不一定可以時常見面啊?”
“這是什麼意思?”雷蒂娜很不解。
“我是說,我以後會有自己的工作,你也會有,你也不可能次次都能在恰當的時候趕回來吧。”笛敏覺得喉嚨好幹,她好想喝點酒:“……這也隻是在俄勒爾州才會嚴格限制Omega購買抑制劑。在其他州的話,我去用抑制劑其實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雷蒂娜有點混亂。
她當然理解,她也知道笛敏在想什麼,她太清楚對方就是這種人了。
但是,她萬萬想不到自己還在身邊,笛敏就直接公開了這個念頭。
“我隻是申請一點備用。并不是說,我一定會用。雷蒂娜。”笛敏有點心虛。
“你不喜歡我為你處理發熱期嗎?”雷蒂娜的語氣有點受傷。
“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此直白的話讓笛敏有點難為情,但同時也覺得很荒謬:“這跟怎麼處理發熱期沒關系,雷蒂娜,我隻是想自己能有藥物可以控制發熱而已,我不想在研究所給人添麻煩啊。”
“……我知道即使我們不在發熱期。我也愛和你上床,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意義。”雷蒂娜咬着指頭說:“我自從分化後就沒打過抑制劑,再說……如果有了穩定的伴侶,更加沒必要用它啊。”
笛敏聽着心裡很不是滋味。
更準确的說,是無奈、不滿又夾雜着少許憤懑的心情。
對于雷蒂娜那種身居高位的Alpha來說,欲.望就像挂在商店櫥窗裡的衣服,隻要花錢就能就能輕松占有,一旦Omega成為了她的獵物,她就會覺得對方是不配擁有屬于自己的正常生活的,哪怕是單純想克制發熱,那都是對Alpha權力的挑戰。
笛敏不敢把那句話說出來。
她心底很清楚,雷蒂娜是不會成為那個願意為她做擔保去購買抑制劑的Alpha的。
哪怕對方如此關心她,親近她,許下那麼多承諾,笛敏還是很明白,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方确保自己擁有Alpha對Omega絕對支配權的下。
一旦說出來,也許将會徹底激怒雷蒂娜。
現在她還是個弱小的Omega,她隻是雷蒂娜的契約情人,她不能拿得來不易的工作去冒險……
“如果你還在我身邊,我是不會用的。”笛敏再次強調:“好了,我們不要再聊這個話題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大可以把東西藏起來,偷偷用啊。”雷蒂娜不安地看着自己交叉起來的手指,打斷了笛敏:“反正,我們之間也不是非得挑發熱期的時候,抑制不抑制什麼的,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分别呀!”
“因為……”笛敏低着頭呢喃:“我覺得我該跟你說一聲。”
“可你這麼一提起,我就覺得自己不被你信任啊!你為什麼不直接讓我為你做擔保呢,我可以給你買到最好的藥,根本犯不着要研究所給你申請的。”
笛敏詫異地擡起頭。
她難以置信地問:“你會嗎?你願意為我擔保去買抑制劑?”
“我讨厭自己的Omega用抑制劑,但你以後去上學、工作了,的确會有沒法一起的時候……所以我還是會幫你忙的。 ”
雷蒂娜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她讨厭Omega居然要使用抑制劑,在她心裡抑制劑就是種煞風景的造物,發熱時的信息素味道,情.動的呻吟和對彼此饑渴的需求,對ALpha來說都是極緻的享受,而抑制劑隻會把這一切都抹殺掉,真是很無趣。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這隻是最淺層的原因……雷蒂娜真正恐懼的是埋藏心底已久的一個真相。
——笛敏的發熱期,早已不是普通一兩支抑制劑可以壓抑住的了。
她不單止被永久标記了,雷蒂娜後來還接二連三借着激.情的場合,逐漸、少量地為她注入更多的信息素。
這樣會使永久标記的效果更加穩定,也會使發熱期更劇烈和洶湧,對Omega造成生理和精神上的影響,使她更加無法離開Alpha。
該怎麼辦?
該現在告訴笛敏,她們之間其實早就進行過永久标記嗎?
要是這樣的話,笛敏肯定會發瘋的。
雷蒂娜焦慮地撫摸着自己的後頸,她那焦急不安的樣子,讓笛敏以為她真的是為Alpha的權威受到挑戰而憤怒。
“隻要我們還能在一起度過發熱期,我就不會用抑制劑的。我保證。”笛敏細聲說,她不敢再繼續越過雷池了:“我們不要再讨論這個話題了,好嗎?”
雷蒂娜有氣無力地看了笛敏一眼。
她不知道要怎麼對她說出真相。
“我不會離開你的。”雷蒂娜沮喪地伸出手,去握了一下笛敏的蜷縮的指尖:“至少在我們的發熱期。我都會陪着你。”
“恩。”
然而,她們的手隻握緊了一會,就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