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安無事過去了兩個月,再次共同度過發熱期後,笛敏準備要恢複日常工作了。
然而,跟順利的工作相反,這幾個發熱期卻過得不太和平。
就和笛敏之前所擔憂的一樣,發熱期間所産生的對Alpha的渴望和激素紊亂的症狀越發嚴重。
而且……在結合的時候,笛敏還察覺到一個可怕的念頭,每當雷蒂娜試圖言語引誘她去啃咬腺體時,她好幾次都差點要屈服、要把牙齒伸向雷蒂娜的頸後。
甚至在這幾天入夢後,她都能夢到自己啃咬雷蒂娜,壓制着那個高大的女人,往Alpha腺體裡瘋狂注入信息素的樣子。
而現實裡,笛敏也已經多次在狂亂中咬過雷蒂娜的肩膀和手了,這在之前的發熱期裡都是從來沒出現過的。
仿佛時間越長,她的體内就有越多的破壞欲想要在這個Alpha身上宣洩出來。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噩夢驚醒後,笛敏起床坐在床邊,苦惱地摸着自己的有點發痛的腺體。
“……怎麼了?”雷蒂娜迷糊地張開眼,輕輕搭住了笛敏的手臂:“不舒服?”
“沒有事。”笛敏放下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今天還得上班呢。”
“還早呢。再睡一會吧,待會我送你去。”
“嗯。”現在才六點多,确實太早了,笛敏隻得縮回床上,心思紊亂地躺下來。
很快地,雷蒂娜溫暖的身體就把她惴惴不安的心攬進了懷裡。
“是做夢了嗎?”雷蒂娜喃喃道:“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做了噩夢,但沒什麼。”笛敏輕聲說着,雷蒂娜的呼吸輕輕落在她的耳後。
“要跟我聊聊嗎?噩夢。”
“不了。就一些以前學校的事情,沒啥。”笛敏撒謊道,她感受到雷蒂娜的手指輕輕刮着後脖,便按住對方的手:“别鬧……說好的,我們不能咬彼此的腺體,這兩天你根本就沒聽我說啊。”
雷蒂娜的手指規矩地收回來,搭住了笛敏的手腕:“……腺體的事情,我在努力控制了,至少我這就咬了一次,你制止我之後,我就馬上清醒了的。”
“我知道。”笛敏歎了口氣。
“笛敏,你心裡有什麼害怕的、擔心的事情,全都跟我說就好。”雷蒂娜柔和的聲音在耳邊盤旋:“我知道你早就拿到抑制劑了,如果你想用,那也可以用的,隻是我希望你和我說一聲。我是你的Alpha,我會聽你說的。”
笛敏沒有說話。
你真的會嗎?她心想。
你不會的。
你沒法理解我,因為你始終是個Alpha。
笛敏覺得心底某處在隐隐發痛,每次雷蒂娜說出想和她交心的話,都會讓這種疼痛更加劇烈。
“對了……其實我也有個事想和你商量呢。這幾天剛好發熱期,就忘了。”雷蒂娜打斷了她的思緒:“之前都沒問過你呢,你有駕照嗎?”
“駕照?”
“有的話,拿我的車練練手,等到這份工作結束後,要是你願意去上大學,在外地開車也方便點。”
笛敏有點詫異:“……我沒有考過。以前家裡沒車,後來的工作也摸不上車。”
“那最近你下班回來,我帶你練車吧。開車很簡單的。”雷蒂娜說完這句,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那麻煩你了哦。”笛敏不鹹不淡地答應下來:“那要是我很快學會了。你能借車給我開去上班嗎?”
雷蒂娜噗嗤一聲:“小科學家。要是你能一個月内學會開車,并且把駕照考下來,再考慮開我的車通勤吧。不然我怕你把車給撞了,還得欠我一屁股債呢。”
“——那我不學了。”笛敏撇了撇嘴:“其實我運動能力真的不太行,以前騎自行車、跑步都很容易摔傷。”
“哼哼,看來你的動手能力确實太差了,好好跟着我練吧。”
“你這家夥——”
“好了好,我們再休息一下吧。”雷蒂娜輕拍了一下笛敏掐過來的手:“今天有的是忙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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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中心月底開始要采集患者信息素樣本,笛敏放假回來後一直在跟進學習腺體活組織的培育和保存,并沒接到這個任務。
然而桑切妮最近請了一星期的假,因為家裡有老人到外地動手術,丈夫和一位親戚陪同離開,家裡人手不足,她得回去照看患了流感的孩子,于是海拉就在午飯時詢問了笛敏能否代崗。
“采集信息素樣本嗎?”笛敏喝了口咖啡問,今天中午隻有她們兩人在員工餐廳吃飯。
“對。但因為Omega的之前收集的差不多了,現在都是Alpha的患者。”
“可以啊,我沒問題的。因為我最近不太聞得到信息素味道。“笛敏下意識就說:“我對信息素沒有那麼敏感了。”
“如果你有穩定的Alpha伴侶,那的确能免疫掉其他人的信息素。”海拉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把笛敏一下子吓得心驚肉跳的。
“我……嗯,也算是有吧。”笛敏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她本能的想撒謊,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應該對海拉實話實說。
“請别誤會。我不愛打探别人的私生活,隻是,如果能更好了解組員的身體情況,也許能更方便安排一些事務。”海拉解釋了一下。
“沒關系。”笛敏支吾地說,她确實不喜歡跟人聊私事,可是對方是海拉的話,她還是覺得相對有安全感的:“可我和那個人沒有永久标記過,可能隻是……我們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後來逐漸就對别人的信息素脫敏了。”
“這樣呀。那還是存在失控的可能性呢。”
“但我現在也不在發熱期,提前用抑制劑的話,應該這種程度是沒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