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昭頓時就覺得天塌了,摸了摸臉燙的不行,摸了摸心跳也跳的很快,她頓然啞口無言,她書中可不止寫了親吻......他都看了?
果然寫小說的絕對不能輕易掉馬?否則就會被公開處刑.....
見她在一旁手忙腳亂的模樣,宋白溪沉思片刻,又小心翼翼的問,“難道你和他沒有過嗎?”
聽到這個他,嶽青昭當然就知道指的是誰,她一下又哭又笑,不知如何解釋,要是說沒有豈不是顯得自己無師自通?
思來想去嶽青昭轉過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瞧着他迷茫的神情,十分正經的解釋道,“你以後不許看我寫的書了,聽到沒!”
見她說的是這個而并非回答他的上句話,宋白溪眸光一暗,即便知道他們做過夫妻,可是隻要想起他心中仍舊嫉妒溫均華,為什麼她們不能早點遇見,如果早點遇見,也許她就不會嫁人。
可是轉念一想,即便早早遇見,他也不一定有機會能和她在一起,他身上要背負的東西太多。
所以他還是将那份嫉妒放在心底,至少現在他們在一起了,而她的心現在是屬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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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嶽青昭正同着嶽青玉一起開店,沒想到不知從哪裡就出現幾個蒙着臉的男人站成一排出現在她店門口,手裡還拿着一個菜籃子。
嶽青昭意識到不對勁,正要開口質問,那幾人拿着籃子的菜葉子朝着她們門口打了過來,不過準确來說朝着嶽青昭精準扔過來。
“喂,你們幹什麼?”嶽青玉急忙跑過去替嶽青昭擋在,大聲質問。
瞧着這鬧劇,四周路過的百姓紛紛圍了過來湊熱鬧。
“嶽青昭,你就是個狐狸精,一個和離過的女子也敢攀附宋大人,簡直就是不要臉!”此事人群中出現一個女生的聲音。
随後就出現另一道聲音附和着,“就是,宋大人怎麼會喜歡你這樣和離過沒有婦德潑辣無理女人!”
聽了這些話,嶽青昭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眼瞧着那幾個人還在不停地扔雞蛋葉子,嶽青昭正要去阻止,不知從哪裡蹿出一群高壯的男人,手挽着手就擋在她們面前擋下所有的攻擊。
人自然還是上次那幫人,不過這次他們倒是并沒有戴配劍,也沒有動手,隻是築起一道人肉城牆擋下所有的攻擊,想來也是怕吓到百姓。
嶽青玉在一旁愣了愣,然後将身上的髒東西拍了拍,嶽青昭一下就被眼前幾人逗笑,倒也是忠心啊。
她上前就同這幾人道謝,“多謝啊,你們也不容易!”
其中一個大塊頭搖了搖頭,“嶽姑娘不用客氣!”
嶽青玉在後面也跟着笑出聲。
那幾個扔東西見着幾個高壯的男人出現,便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無措。
嶽青昭走到一旁,見着底下一幫看熱鬧的人,一瞬冷着臉認真的回應道,“我喜歡誰,誰喜歡我都不關你們的事,不過這些說我和離過就不能攀附更好的人,想必你們肯定沒有看過我的書,凡是看過我的書的朋友應該都知道,和離過并不代表這個女子不好,隻是她在她的婚姻中得不到幸福了,隻是她和另一方不合适,再說女子和離過就要被诟病,男子和離過就可以另娶新歡還會收到祝福,這未免太過荒謬了些。
最後我要說,我和宋大人兩情相悅,那些喜歡宋大人的要是不喜歡我,那就忍着吧,但是下次你們若是再叫人來我這裡鬧事,那我也不是吃素的,畢竟你們也說了我就是那般潑辣無理。”
這番話一出,地下褒貶不一,有些人覺得嶽青昭這是嚣張不要臉,也有些人覺得嶽青昭這是率真勇敢,正是一片叽叽喳喳的時候,一道掌聲從人群中響了起來。
一個瞧着約莫二十出頭的女子,手中提着菜籃子,伸長手大聲說,“嶽姑娘說的對,憑什麼說女子和離就是破鞋,沒人敢娶,若是我夫君對我一心一意,處處為我着想一點,我都不會和她和離,普天之下,有多男子三妻四妾,而我們女子就必須忠誠一個男子,本就是不公平,現在還要貶低抹黑和離過的女子,憑什麼!”
“就是啊!女子能對一個男子忠誠,為何男子不能對一個女子忠誠!”另一個穿着鵝黃色裙子的小姑娘也不爽的喊了一聲。
随後一旁的男子見着兩人的發言就咋舌怼道,“就憑我們男人在面前掙錢養家,你們女人一無是處,還想朝三暮四。”
聽了這話,另一個白衣女子頓然怒了,“誰說女子不能掙錢養家,人家嶽姑娘不照樣開按摩店開戲樓寫書,女子同樣有能力掙錢養家,這并不是你們男子朝三暮四的理由,你們就是做不到像女子一樣忠誠,你們就是花心。”
兩方各執一詞,沒一會就激烈的吵了起來,嶽青昭既欣慰又有點擔憂,她看到這些女子能夠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社會所遭受的不公,而開始反抗,是成長,擔憂的是她害怕這些女子遇到都是這般封建不堪的男子,畢竟這個時代大多還是封建。
瞧着下面男女吵得越發激烈,嶽青昭急忙讓宋白溪的暗衛阻止才避免一番鬧劇。
嶽青玉扭頭就見嶽青昭頭上的菜葉子,她上前伸手就将那葉子拿下來,見着嶽青昭欣慰的眼神,似乎也明白什麼,小聲說,
“姐,你看啊,其實我們女子也可以很厲害!”
“嗯。”嶽青昭眼眶一瞬含着淚水。
“姐,謝謝你啊!”嶽青玉伸手就挽着她的胳膊,腦袋緊緊靠在她的肩膀上。
嶽青昭也伸手摟住她的胳膊,笑而不語。
正打算回店呢,就見着溫均華站在不遠,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着他,嶽青昭都快有些不認識他,他從前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是如今倒是穿着騎裝,頭發高束馬尾,眼神更加堅硬,皮膚也黑了一些,一副江湖兒女的做派。
他朝着自己笑了笑,嶽青昭也笑着點頭。
兩人找了一處小攤喝茶。
溫均華來了許久,嶽青昭同着那些人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你和宋大人很相配。”溫均華說着,握着茶杯抿了一口,眸光中止不住失望,歎了一聲又說,“其實當初宋大人傷都沒好久來溫府,先說了靈音的事,同時也解釋你們之間的關系,讓母親她們不要誤會你,當時就看的出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當時并未跟你說是我存了私心,我想我們之間應該還有可能,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們還是在一起了,不過也是,宋大人比我勇敢多了,甯可毀自己的名節也要替你澄清。”
聞言,嶽青昭眸光一亮,那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讨厭自己,可他還去幫自己說話,她心頭一瞬有些酸澀,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剛才你說的很好,我為你感到驕傲,同時也感謝你,若不是你我現在應當還要準備科舉。”溫均華說着,伸手就舉杯敬她。
嶽青昭舉杯與他碰了一下,謙虛說道,“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費了幾下嘴皮子而已。”
“其實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道别。”溫均華感慨說道。
“你要去何處?”話落,嶽青昭立馬想着這幾日征兵,又急忙說道,“你要參軍?”
見她猜到,溫均華還有幾分驚訝,敬佩道,“青昭,你還是這麼聰明。”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和家裡人說的?”嶽青昭忍不住替他擔心,就張氏那寵他的做派,會讓他參軍上前線。
溫均華搖搖頭,緩緩說道,“還沒說,我想先跟你說再去跟他們說,這樣也許我會更堅決一些。”
“如果隻是因為先跟我說才能更堅決那就證明你還是不夠堅決,如果不夠堅決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萬一到時候真要打仗,那可是動辄缺胳膊少腿重則丢命的事。”嶽青昭故意打擊說。
“青昭,不是這樣的,我很想去,隻要是為國家為百姓,哪怕就是死我也不害怕。”溫均華忙解釋着,他自小就喜歡舞刀弄槍,想要站在自己的親人面前保護他們,更想保護國家。
“死都不怕,那還怕什麼,大膽去說去做,我支持你!”嶽青昭擡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着。
溫均華猛地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鼓勵自己,他搖頭笑了笑,正要開口感謝,突然身旁一個黑影掠過,橫在他和嶽青昭中間,那人一屁股就坐在他的身旁露出半截長凳上,身子用力将他往一旁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