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昭沉思片刻,也不輕易相信女孩的話,起身就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們先跟我去縣衙。”
此事交給縣衙,宋白溪派人調查,小姑娘并未撒謊,他們本是黃縣,一月前一家三口确實從黃縣來蕪州做生意。
自從楊西這件事後,山匪搶劫的事就時有發生,最近來縣衙報官的人越來越多,那幫山匪已經不止搶過路人,還會搶掠蕪山山腳下的百姓,不僅搶人還會欺辱女子。
宋白溪知曉此事也是勃然大怒,立即派人去調查,隻不過那幫山匪十分聰明,縣衙的人蹲守這幾日,并未出現。
他們也調查近期并未有可疑之人來來蕪州,那這些山匪就是近期才出現,捕快也鐵榜告知百姓謹防生人。
初初和朱玥心善,想要收留小姑娘楊西和她媽媽,嶽青昭也并未反對。
另一邊,宋白溪又重新研究那張礦山圖,總算在礦山圖上發現礦山的另一個入口,不到三日,他們便找到另一個入口,不過找到入口的同時,他們還發現另一件事,原來這蕪山山間,卻是又一座山寨,山寨外築起一道城牆,看不到裡面的布防,但是占地面積倒是很大,約莫有百來人。
兩件事變成一件事,想到這些山匪作的惡,當下的重點便是剿匪。
可是宋白溪也觀察,這山寨布防很妙,四周設下許多陷阱,易守難攻。
若是想要攻占整個山頭必然是一場惡戰,縣衙這些人不過都是糊口飯的普通人,家中皆有老小,他定然不能随意要他們犧牲。
這個問題确實讓他頭疼數日。
眼瞧着傳來即将打仗的消息,一大早,嶽青昭同着朱玥就去屯糧。
剛到米鋪的時候,就見米鋪前停了一輛牛車,牛車上放了幾個大竹簍,裡面都是新購的時蔬,還有牛車的主人是兩個高壯的男人,一個男人眼眸細長,臉型方闊,冷着臉看着生人勿近,另一個和眉善目,同寫米鋪老闆談着價錢。
嶽青昭打量着兩人,朱玥則上前買米,不料那米鋪老闆卻說今日的米已經售空。
買走的人正是那兩個男人。
嶽青昭眉頭輕蹙,細細觀察起兩個男人,買如此多的糧食,想必是大戶人家人口多,可兩人的服飾都是上等的料子,哪怕是大戶人家的下人也穿不起這麼好的料子,何況這牛車車輪竟沾染還有泥漬,這兩天蕪州小雨綿綿,那這牛車定是去過城外。
正想着,朱玥上前拉着她的手打斷她的思路。
嶽青昭也沒有深想,便跟着朱玥一起去了另一家米鋪。
第二次見到那兩人是在軒亭坊,嶽青昭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見兩人的身影,想到之前的判斷,又聯想到這段時間山匪作亂,嶽青昭特意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那人特意找她談生意。說是他們大哥生辰将近,讓她們去府上表演,嶽青昭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等到兩人離開的時候,嶽青昭就叫宋白溪暗衛跟了過去。
沒想到那兩人真是蕪山山上的山匪。
嶽青昭想,竟然這山寨沒有那麼輕易攻打,那她若是表演的時候找到突破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宋白溪得知這個消息,立馬就否決她的計劃。
明月高挂,清風微涼,宋白溪特意來她家找她,兩人還未進屋,宋白溪就焦急的拉着嶽青昭的手擔心道,
“昭昭,那幫人是山匪,你若是去了萬一他們心懷不軌,我怕你會有危險!”
嶽青昭推開他的手,耐心解釋,“那我更要去,這幫人若是不盡快解決,當地百姓都不得安甯,趁着現在還沒有戰亂,趕緊将這顆毒瘤拔了。”
“昭昭——”
“别說了,我有分寸,會保護好自己的。”
三日後,嶽青昭就帶人跟那兩個男人去了,那個和眉善目的男人叫江同,另一個兇神惡煞的叫江三。
他們準備一輛馬車,馬車出了門外之後,嶽青昭在車内聞到迷香的氣息,同行的姑娘都暈倒,她吸入不少,但是并未暈厥。
一路上嶽青昭都留了一個心眼,一路上他們巧妙的避開大道,繞了小道,想來是因為設下的陷阱,一路繞着繞着到了山寨門口,山寨門口有坐高牆,他們暗下一個複雜的開關,城門才開,走進去裡面是一條長街,住了不少老少婦孺,又行了一刻鐘,才到寨子,裡面有不少山匪,身上都有兵器,正在訓練。
他們幾人被安排進一間屋子,嶽青昭慢悠悠睜開眼睛,就見着四周都挂着紅綢,想來是沒有撒謊,确實請她們來演出。
等幾人醒來,又來了一個瞧着不過十二三歲左右的小姑娘囑咐幾分莫要亂走動,安心準備的演出。
嶽青昭囑咐好同伴後,就從窗戶上翻了出去,寨裡的人并沒有找人看管她們,所以她偷溜的很順利,寨中除了有些訓練的男人,并沒有其他異常,嶽青昭想着,又出了寨子去了外面,放眼望去大概有幾十戶人家,都是一些普通人,街道上雖不及蕪州城内繁華,倒也熱鬧,大遠就聽到一番歡聲笑語。
隻不過這些人看似普通,但是常年與這些山匪生活在一起,是否善良想來也是未知。嶽青昭正想着,突然遠處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嶽青昭再次看去,就見着一個披散一頭卷毛的男人走了過來,那男子身量高壯,比身旁的人都高出一個半頭,起碼有八尺高,男人留着一圈黑長的胡子,眼神陰鸷,周身的冷氣好似将所有人都凍住一般,身後還跟了一排帶着大刀的小弟,四周的人紛紛低着頭一副十分畏懼的樣子。
這麼看,那人應該就是山寨之主了。
等到這寨主走後,大家又開始說說笑笑,嶽青昭躲在一旁聽着,就見一個三十歲所有的女人同着身旁的女人吐槽道,
“這松哥每天在咱們這走來走去幹嘛?這幾天他來的頻繁,我家小亦晚上都做噩夢。”
“能幹嘛啊,不就是想多出現一下,讨女孩芳心,好給自己找個媳婦,就他那兇巴巴,說不到兩句就要砍人的人,哪個女子會喜歡他這樣的男子。”
“就是,二十好幾了,這寨裡除了小男孩,哪個男子沒有娘子,就他一個人,整天像個門神一樣,挂門都怕吓着,哪敢睡在他枕邊啊!”
聽到這話,嶽青昭憋不住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