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也費力啊,要不是知道隔天不用出工,尤迦雲是真不敢這麼肆無忌憚。
深夜裡,精疲力盡還餓,迷迷糊糊的,尤迦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洗的澡,不清楚睡過去多久。慢慢有點意識的時候,他在床邊沒找到手機,卧室沒開燈,也不見顧栩的身影。
他在外面茶幾上找到手機,看了時間,還好,沒一搞就是天亮,有時間睡覺,拐去衛生間看了看自己的臉。
還好,除了有點疲憊和倦意之外,沒有别的奇怪痕迹。
才要松下一口氣,抽筋過幾次的小腿肌肉和拉扯過度的腰骨頭都在提醒着尤迦雲,并不是很好。罵罵咧咧又去拿手機,準備對顧栩輸出一通。
不過,拿上手機,注意力同時也被邊上的劇本吸引。顧栩收拾過沙發,兩人的劇本放在一起,顧栩那份很薄,全靠裡頭夾着的便簽紙支撐起厚度。
尤迦雲看過一部分顧栩做的角色筆記,既然是筆記了,就不會有很規整的順序,前幾天看的時候就沒能理順。
現在重新翻看,對應着顧栩的表演狀态,似乎能看懂一些。佩服是佩服,但嘴上對顧栩的咒罵還是不少,因為尤迦雲想坐坐不下,站又站得累,最後是一手倚着牆壁,一手捧着劇本,翻頁都費勁兒
顧栩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尤迦雲這副姿勢,吓退了半步。
“原來還留着精力。”顧栩說,“你該不會剛才都是裝累的,就為了爬起來看劇本?”
尤迦雲本來要講一聲“滾”,開口才發現嗓子很啞,隻好轉為幹咳,瞥一眼顧栩後沒講話。
顧栩出去打包吃的回來,進屋路過尤迦雲,注意到尤迦雲看的是他那一份劇本,說了聲:“不建議你用我的方式讀劇本。”
他把吃的放到餐桌,倒了杯水過來,又說:“你确定要一直這麼站着?”
尤迦雲收起劇本還給顧栩,再接過水一口喝完。
他心情挺複雜的,一面是沉浸在顧栩潤色的角色故事裡,很沉重,擡眼對上顧栩的目光,然後身體一些部位的不适感也時刻在發出提示,讓尤迦雲腦海裡揮之不去前面幾個小時發生的畫面。
是對當下産生了抽離感,沉重的命運和放縱的情.欲交織在一起,都不真實,又都揪着心。
尤迦雲怔愣片刻,看着顧栩伸手過來整理他的頭發,接着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那觸感是有溫度的,真實的。
“先吃點東西。”顧栩說。
尤迦雲回了神,含着幹啞的嗓子放狠話道:“我要是後天還這樣,跟你沒完!”
“也沒怎麼樣你就這樣,是不是平時太缺乏鍛煉了。”顧栩手已經在尤迦雲腰間揉了,動作很小心,但講話就不太客氣。
尤迦雲嗆回去:“有沒有可能,是你能力不行?”
“真的?”顧栩手上的動作變了方向,變得更輕,然後建議尤迦雲再來确認一遍誰不行。
隔天房門一步都沒有踏出,鬧一會兒端正一會兒,這方面能力要較勁,背台詞技巧也要争一争。顧栩後面行程是真的滿,離開的那天,尤迦雲有拍攝要先走,出門時匆匆說了聲:“到了機場給我發消息。”
出了門,人都走到電梯口,突然想起落了什麼,又跑了回去。尤迦雲沒想到的是,他開門就看見顧栩站在原地沒動彈。
尤迦雲問:“你發什麼呆?”
顧栩問:“什麼沒拿?”
兩人同時出聲。
尤迦雲進屋關上門,沒有任何預告,猛地湊上腦袋親一下顧栩,然後說:“落了這個。”
顧栩滿意一笑:“我剛才不是發呆,是在生氣,你關門之前完全沒有看我一眼,還好最後知道折回來。”
“這麼小氣?”尤迦雲說,“以前你每次要出遠門,你也沒看我,你隻會指指點點說衛生要搞、被子要曬,我有生過氣嗎?”
顧栩稍作回想,要否認但又保留懷疑,所以反問尤迦雲:“我以前是這種形象?”
尤迦雲點頭說是,顧栩就在這臨别的匆忙時間裡簡短做了下反思。
這趟分開,從綠芽剛冒出尖兒的時節,一直到氣溫逐漸升高的春末。
尤迦雲拍戲每天穿的那件白袍裡搭厚内襯已經換成薄襯衫,他和顧栩聊成了網友一樣,靠網線牽着,遇到拍攝地點在深山裡的時候,信号不好,還會直接斷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