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悶聲道，“但我願意一個一個試。”

“你不是想參加那個綜藝嗎？”他想起早上顧昭蘇對那檔時下火熱的慢綜很感興趣。

其實他清楚顧昭蘇早上對文迪說願意參加綜藝并非是完全為了回嗆他，顧昭蘇現在處于事業上升期，雖然手裡也有作品更有新人獎項，但國民度卻不行，這個時候能有一檔國民度高且口碑也好的平台能邀請參加是一件十分有助于事業發展的事情。

言栎心知參加這檔綜藝對自己好處很大，但由于心裡深處尚未成型的一些想法，他有些排斥參加這個節目。

仿佛隻要他答應參加節目，他就隻能面臨成為演員的轉型之路，一條路走到黑。

言栎看着顧昭蘇的眼睛，語氣清談，“如果我們能在一個星期内換回來，我就答應和你一起參加。”

節目組看重的是他們兩個的話題熱度，如果他不願意參加的話，顧昭蘇一個人也很難被邀請。

顧昭蘇盯了他半響，嘴角勾起笑意，似是覺得荒謬，“你參加綜藝對你也有好處，這算是什麼條件？”

“那我們互換回來對你我都有好處，而且是現下最重要的好處。”

“但這不代表我要陪着你像無頭蒼蠅一樣傻不愣登地一點一點做嘗試。”

顧昭蘇往後仰頭靠在牆上，雙手環胸，整個人看上去很恣意，“既然我們是莫名其妙互換的，那說不準哪天就能莫名其妙互換回去，而在我們都不确定怎麼互換的情況下亂做嘗試，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麼？”

“……”言栎沉默一瞬，“那你想要什麼條件？”

殺千刀的，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居然還要談條件，到底是誰認為顧昭蘇好說話！

顧昭蘇看着他，“我還沒想好。”

言栎登時瞪大眼睛，“你——”

“但我可以先答應你。”顧昭蘇悠悠道。

“……”

差一點揮出去的拳頭緊急收回，言栎心裡松一口氣，但随之而來的是另一個焦慮的事情。

“你說，我們要是一輩子都換不回來呢？”言栎問顧昭蘇。

他語氣沉沉的，完全沒有剛才的堅定和自信，也絲毫不像平時的意氣風發。

這個問題言栎之前睡覺前思考過，想得他頭疼還失眠。

對于答案，他想不出來，但如果下半輩子讓他舍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去作為另一個人生活，那他認為自己幹脆撞牆算了。

顧昭蘇輕笑了下。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去尋找互換回來的方法，那就不要有這種消極的想法。”

他拿出手機看了下工作安排，擡頭看着言栎道，“這兩天我都要幫你跑通告，空閑時間的話，周五吧。”

言栎心裡盤算了下時間，認為可以。

“好，我們到時候先去家遊泳館，實在不行再去跳河，再不行就找些觀衆。”

顧昭蘇：“……”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言栎，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好。”

言栎說完，伸手去拉安全門。

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被人叫了一聲，“言栎。”

他回頭，看見顧昭蘇正對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戴上了口罩。

“幹嘛，還有要補充的？”

不然他想不通都聊完了顧昭蘇還磨磨唧唧地喊住他做什麼。

他看着顧昭蘇，黯淡蒼白的燈光映着顧昭蘇的眸光明潤、眼神無比認真地投過來。

言栎忽然呼吸緩了一瞬。

“除了打歌舞台我做不到。”

顧昭蘇輕輕道，“其餘的工作，我都會盡全力去完成。”

言栎看他整個人忽然嚴肅，嘴巴嗫嚅幾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人忽然這麼認真做什麼？難不成是怕他完成不了工作自己會找他事？

“哦，好。”言栎點點頭，語氣也認真起來，“我也會努力工作的。”

他昨天都背會五大頁台詞了！

顧昭蘇聞言眼睛微眯了一下，忽地笑出聲，“演戲，你真的行嗎？”

這人一笑，剛剛還認真笃定的狀态一掃而光，隻剩下幽微的嘲諷和淡淡的挑釁。

言栎：“……”

你丫的。

顧昭蘇果然還是那個顧昭蘇，虧他剛剛還感動了這麼一下下。

“你放心！”

言栎雙手叉腰，理不直氣也壯，“我就算找外援也會演好這個角色的，無論是聽理論知識還是上戲劇實踐課程！”

“實在不行……”言栎堆起滿臉微笑，“你就每天吃飯睡覺前先祈禱我們趕緊換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