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今早司徒書被打這一幕。
“畫秋是我要用心培養的人,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司徒書有些受傷:
“我既已經回來了,便可以替你一起管了那些産業,何苦要去找她人呢?”
司徒馥歎道:
“你當遊俠還行,做商人還欠火候。”
司徒書不開心:
“小爺我收心,便是寫政論策論、靠他個狀元都不在話下的,你可别瞧不起人啊。”
司徒馥聽見這話後,“噗呲”一聲便笑了起來,司徒書見狀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司徒書道:“哎、哎、哎~不準笑,我沒開玩笑。”
兩人這般打鬧,把畫秋的事完全抛之腦後。元烨果然得寵,司徒馥再見他後,便聽聞他輔佐勘破了一樁命案。
主要負責人是江諸,元烨負責給江諸打下手,昔日的狀元郎給探花郎打下手,世事難料。
皇上給江諸擡了官階,江諸現在是六品官員,元烨雖未擡官階,但卻被賜了一座宅子。
表面看,皇上好像更喜歡江諸多一些,實際上則是更為元烨考慮。
果然,元烨深得帝心。
司徒馥一直盼着元烨搬家,司徒府對門的宅子空置許久,司徒馥本欲與元烨打賭輸了便送出去,現在看來,都不用她再花心思了。
司徒馥算了一下時間,大概還有半個月左右,她與元烨的賭注到期。
不論是何種結果,她都不會是輸的那一方。
元烨再見司徒馥時,已經是搬來新家的第一日,司徒馥聽到自己将有個鄰居後,特意搬了把椅子出來門口等,元烨東西不多,最為顯眼的是他那幾口大缸。
司徒馥在一旁曬着太陽,身子已然大好。畫春端了一盤水果過來,一邊喂司徒馥一邊着小丫鬟替她扇風。
這六月裡的天果然夠熱,畫春胖更怕熱了,她眼睛直溜溜盯着果盤裡的水果,不過一會,臉上便流了許多汗下來。
司徒馥對着畫春道:
“庫房有冰,搬來用用?我記得之前我在江南時冰藏了許多冬梅子,眼下嘴饞了,這些吃着沒勁,換冬梅子吃吧。”
畫春歡天喜地接過果盤,然後屁颠屁颠跑去庫房拿冬梅子。
司徒馥瞧見畫春人還未走幾步,就開始大快朵頤的模樣,有些好笑,于是捂着嘴,待胖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她才轉頭看向元烨那邊。
元烨的物品是用牛車拖過來的,除了車夫,便無一人幫忙,元烨付了錢後,車夫便待在一旁等元烨卸東西。
車夫道:
“這位公子,可否需要我幫忙搬運一二?隻需要多出三文銀子便可。”
元烨望了望一車的家當和那幾口大缸——幸而牛車大而寬敞,不然還真不一定一車拖得過來。
隻見他搖頭:
“謝謝,我自己可以。”
畫秋聽見後,立即走到司徒馥身邊,俯身恭敬道:
“小姐,元大人未免也太節省了些吧?三文錢都不舍得出。”
司徒馥起身,擡眼望去,元烨正一點一點将東西搬下牛車。他體格健壯,搬了許久也不見喘氣。
畫秋繼續道:
“隔壁府也挺大的,元大人今日都舍不得出那三文錢,怕是日後連丫鬟小厮都是不願請的。”
司徒馥笑了笑未說話。
這府中的丫鬟,待遇也是比其他地方要好的,一月足有一兩銀子,元烨要是請丫鬟小厮,他那點俸祿确實不夠看。
元烨自是一早就注意到了司徒馥,但是他假裝沒看見,然其中卻偷眯眯往她身上瞧了好幾次,對方生龍活虎、活蹦亂跳。
待他再一次偷瞄司徒馥時,兩人的目光不期而視。
為了緩解尴尬,司徒馥率先開口:
“那日多謝元大人的衣袍,以及……多謝元大人護我周全。”
元烨假裝忙着搬行李,隻是淡淡點了點頭,便繼續忙去了。車夫結了錢後就離開了。
偌大的新府邸面前,隻有元烨一人站在門口。
司徒馥邁着戲谑的腳步走了過去,開頭道:
“元大人,本來你我打賭最後的賭注也是一座宅子,諾,就是我家對門。沒想到,我這賭注還沒有赢,你就被皇上下旨,成了我家鄰居。緣分呐,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這宅子,可比住對門近多了。
司徒馥的眼尾都泛着笑意。
元烨也沒想到皇上随便給他賜的一座宅子,也能與司徒馥扯上聯系。他一直躲着她,離她遠遠的,現下還真是不知該如何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