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馥再次醒來之時,脫臼的手早已被接好,她的頭有些昏沉沉,畫春正靠在床頭上睡覺。
她動了一下身體,發現渾身無力,恰又見畫秋趴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打盹兒。
嘴裡有些渴,她掙紮了一下,想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卻差點從床上掉了下來。畫春與畫秋兩人聽到動靜後被驚醒。
畫春撲了上去:
“小姐,您可算醒了,是渴了吧?”
司徒馥欣慰地點點頭,知她者,畫春也.。
畫秋離得遠,見畫春撲在司徒馥身上哭泣,她遠遠站在後面看着,臉上的擔憂隐隐消散了些。當下聽見司徒馥渴了,便立即轉身去桌上倒水。
畫春一起身,她就将倒好的水遞了出去,細聲道:
“畫春姐姐,快把水端給小姐喝吧。”
畫春沒有理會畫秋,端了水便小心翼翼地朝司徒馥而去。
“小姐,水來了。”
司徒馥喝了一口水,瞬間覺得全身都滋潤起來,她靠在畫春敦厚的肩膀上,笑問:
“我昏迷多久了?”
畫春拿着空杯子,回道:
“小姐大緻昏了四個時辰。那人已經離府了,小姐不用擔心,書少爺會幫您打點好的,再怎麼樣,書少爺也被司徒家培養出來的,這些他都會的。”
司徒馥道:“阿書他……”
畫春見司徒馥皺起了眉,立即接話,滿口誇贊:
“小姐,你是不知道,今日蘭陵世子來看望小姐,書少爺負責接待的,蘭陵世子可安靜了,一點沒有吵鬧,最後還乖乖跟着書少爺去了在水一方吃飯。小姐應該要相信,書少爺有留在洛京幫助小姐的能力。”
司徒馥知道,畫春不願司徒書回去。
司徒書既已經在衆人面前露了臉,便也回不去了。罷了。
畫春看着房間裡的畫秋有些不自在,她怕她與司徒馥的對話被人聽了去,便對其道:
“畫秋,我和小姐還有一些事情要商量,你先下去。”
畫秋轉頭看向司徒馥,見對方點頭,她便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見房門被關,司徒馥道:
“阿書的事情先放一放,飛羽可有傳信過來?”
雲诘去揚州赈災,隻帶了近五百萬兩白銀過去,司徒馥擔心他錢财不夠,故而暗中着畫春休書飛羽,讓他從江南商鋪調了一百萬兩過去。
這是司徒馥送給雲诘的大禮。
畫春道:“暫未。”
司徒馥繼續道:
“蘇惜那邊還有江家,元烨呢?他們近況如何?”
畫春雖然貪吃,但是正事從不含糊,她道:
“江小姐近日在府中養病,已許久不見人出門,蘇小姐隔一段時間便會去顧公子家給他送東西,有時是衣物,有時是吃食和銀兩。至于元大人,除自上次他被傳喚進宮一夜未歸後,倒是沒有什麼異常,每日準時準點上下朝,其餘時間不是在家侍弄花草,就是在大理寺查案。”
司徒馥現在的勢力還滲透不進皇宮,她雖好奇皇上召見元烨之事,但也沒有辦法知曉。
司徒馥道:
“畫春,讓阿青加快些速度,我要撒網捕魚了。每日你出去一趟,這樣……然後……明白了嗎?”
畫春附耳,面色有些凝重,疑惑道:
“小姐,真的要這樣做嗎?蘇小姐的名聲……”
司徒馥解釋:
“我也是在幫她。”
畫春點了點頭,司徒馥舉着泛痛的手撫摸着她的臉道:“今日天色已晚,你明日去罷。”
畫春點了點頭,然後服侍司徒馥睡好,她沒有下去,而是趴在司徒馥床邊,溫溫柔柔笑道:
“奴婢今日守夜,就這樣陪着小姐。”
幾日後,司徒馥傷勢大好,已經可以同司徒書打鬧。
司徒書道:
“阿馥,你和小時候果真一模一樣,還這麼愛欺負人。”
司徒馥不語,隻是舉着弓箭的手,朝司徒書揮了一下,司徒書便又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打,疼得在一旁叫喚,甚至還喚畫春幫他拉架。
“司徒書,你昨晚上幹什麼了?”
司徒書覺得自己有些冤:
“你新收的小丫鬟,我不過就恐吓了她幾句而已,至于嗎?”
司徒書有些不待見畫秋,理由無他,就是純粹不喜歡,覺得她在司徒馥身邊,怕不靠譜,于是這幾日都明裡暗裡冷漠對待,直到昨日他觀畫秋與畫春争執了兩句,起因是畫春想讓畫秋自請調去外院,或者去春搖那裡打下手,畫秋不肯,隻想待在司徒馥身邊。
司徒書問畫春,畫春道司徒馥想拓展版圖産業,春搖那邊需要人手,想把畫秋調過去。然而畫秋一根筋,認為司徒馥不喜歡她,畫春此舉是讓其知難而退,然畫秋當晚便割腕未遂,被司徒馥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