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沒有發現奴婢這半月來的變化?”
司徒馥搖頭:“毫無變化。”
畫春的眼睛眨啊眨:“怎麼會毫無變化呢?我瘦了呀!”
司徒馥伸手摸了摸她肥嘟嘟的肚子,不解道:
“依舊這麼可愛,哪裡有問題?臉蛋也很圓潤呢!”
畫春聽見司徒馥這般說眼淚瞬間就湧上來,司徒馥見狀,不動聲色道:
“恰好我餓了,你去外面幫我帶些吃食過來吧。”
“糖炒栗子!還有蜂蜜雞腿!”
畫春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司徒馥點了點頭,便見身旁的人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司徒馥抱起裝着腰帶的長木禮盒,下樓,春搖得空趕忙過來。
“小姐可是要走了?”
司徒馥未答,視線看向一旁剛到門口清麗的人影。
春搖見狀,立即上前抱住了司徒馥手上的木盒,笑道:
“這寶石腰帶小姐您差下人送到府上就是,何至于親自跑一趟呢?勞苦了您,倒是奴婢們的錯了。”
司徒馥笑道:
“本也是出來散散心,隻是府中還有其他事務,等不及畫春了,待會她回來,你告知她直接回府便是。”
司徒馥走至門口,卻被門口一女子叫住。
女子帶着帷帽,見司徒馥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輕輕撥開了帷帽一角,露出了自己三分之二的容貌。
見是熟人,司徒馥驚歎道:
“呀,蘇......您今日怎的也來了?買首飾嗎?春搖,快幫我招待一下貴客,這位小姐是我的好友,你們切不可怠慢了。”
春搖躬身行禮:“小姐安,奴婢為小姐挑選吧?小姐想要什麼?镯子還是頭钗?”
司徒馥看着春搖如此熟練的模樣,内心很是舒坦。
再一看打扮得嚴嚴實實的蘇惜,她猜到了她會來,畢竟是她表弟顧子涵的前途。
蘇惜拉住了司徒馥的雙手:
“司徒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惜懇切地看向司徒馥,見其點頭她才放開了拉着她的手,出去後面對外面的一衆人,蘇惜又犯愁了。
這些都是司徒書這半月來為司徒馥挑選的侍從,個個都有些拳腳功夫傍身,司徒馥簡單解釋了一下。
“你也知上月我遭遇刺殺,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不得寶貴着嗎?”
聽到刺殺兩個字,蘇惜語氣震驚:
“難怪外面這麼多人,我一出來,他們便死死盯着我,好生恐怖,但與司徒小姐經曆的事情相比,小巫見大巫,見笑了。”
司徒馥死死盯着帷帽裡的人,想從中看到一絲氣急敗壞或是惱羞成怒或是遺憾的破綻,但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蘇小姐有心了。”
司徒馥要上馬車,她從春搖手中接過木盒,然後沖春搖道:
“另一件貨物過幾日也會到,你幫我留心一下。”說完看向蘇惜:“小姐可要同行?”
蘇惜二話不說便跟着上了馬車,她今日出門,連貼身的丫鬟都不敢帶。
司徒馥等人,浩浩蕩蕩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館,二人進了包廂,店小二端了茶水上來,司徒馥一看,茶水顔色過于淡白,便道:
“雅間的客人送的茶水都這般低廉,難怪賺不到錢。”
蘇惜見周圍無人,這才取下帷帽,笑道:
“洛京的商戶中,有幾人敢同司徒小姐一般做生意這般不記成本的呢?”
司徒馥嘴上說着嫌棄茶葉低廉,手卻很自覺地倒了一杯茶水。
“女子經商自有女子經商的辦法,我喜歡美的事物,故而我改造在水一方時,每張桌子都要有鮮花點綴,麗布鋪台,金玉樓的雕琢,先是琉璃裝燈盞,後是紅豔滿地團,使女指路引,彎樓嵌玉深。蘇小姐大家閨秀,學得是詩書禮樂,我一介女商,經商悅己更為悅人。你不懂我揮霍豪橫,我也不懂你琴畫之下的端莊優雅。”
蘇惜暗暗了眸子:
“你隻知我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殊不知,這并非我願,古有陸放翁牆頭刻詩美談,恩愛夫妻百年佳話流傳,而我,終究是要在家族裡被蹉跎。司徒小姐,可否告知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嗎?”
司徒馥看了她一眼,沒有隐瞞,她打開了木盒,一條白色的血玉腰帶便出現在了二人視線中。上面隻有中間置了一塊大小适中的玉石,其他地方都是細碎的玉石,這條腰帶,相教許多富家子弟的,已經很低調了。
“中間這個是血玉,我差人搗碎了,給元大人做的腰帶。”司徒馥一邊說,一邊撫摸着腰帶,笑容燦爛。
“我喜歡元大人,想把全天下最的都送給他,雖然他現在對我是冷淡了些,但無妨,總有一天我可以将他感化的。”
司徒馥此刻,像極了一個純真無邪陷入愛情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