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青腰帶裝在了長木禮盒中送去了蘇府。
同一時間,司徒馥收到了蘇惜着下人送來的銀票,畫秋進來時,便見她手上正把玩着。
“小姐,書少爺約了杜大人去打馬球,這會已經去赴約了。”
聞言,司徒馥臉色異常難看。
“他倆怎麼攪合到了一起?”
“書少爺離府前讓奴婢告知您一聲,其餘就不清楚了。”
司徒馥從衣櫃的箱子裡翻出來之前杜黎給她的玉佩,她以為皇後聽到風聲後,會招她入宮,卻不想,什麼都未發生。而她自己前陣子也忙忘記了。
佩戴好玉佩後,司徒馥便直接去了馬場,她未穿騎裝,一身素色江南蘇繡錦綢,頭上别了幾隻玉蘭簪子,珍珠長流蘇置于身後泛着光澤。紅唇豔麗,遠山黛眉,芙蓉倩影。
畫秋攙扶着她下了馬車。
真是久違了。
司徒馥看着馬場,眼底波濤洶湧的情緒。
主仆二人進了馬場後,見場上一群人正在打馬球,司徒書亦在。
另幾人有二皇子、三皇子,還有公主,其他便是一些司徒馥喚不出名字的洛京纨绔,蘭陵笙竟不再裡頭,當真稀罕得緊。
司徒書騎馬至一黑色勁裝男子身旁,附耳低言,司徒馥好奇盯着他,卻見男子突然轉頭,居然是杜黎。
司徒馥立馬朝杜黎點了點頭。
一旁的雲子衿瞧見,便駕馬朝着雲瓊而去。
“皇兄不好奇杜大人與司徒小姐的關系嗎?”
雲瓊有些不耐。
“你想說什麼?”
他話音剛落,同隊的公子就将馬球打至他腳邊,雲瓊俯身,一杆便将馬球打了出去。
雲子衿看着司徒馥,見她也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了,随即回之一笑,雲瓊也看向了司徒馥,然對方卻直接将頭低下。
兩人的互動讓雲瓊心生不快,他把目光轉向了視線還在司徒馥身上的雲子衿。
“皇兄不覺得,司徒小姐是愈加冷淡了嗎?上次在馬場隻有杜黎關心她,皇兄也隻在乎阿瓷死活。”
雲瓊不以為然:
“本宮是君,她是民,低賤的腌臜怎可與公主相提并論?救下公主是她九世修來的福分。”
雲子衿渾身一震。
衆貴公子見二人神情不對,都識趣地未将馬球傳過去,人也駕着馬跑得遠遠的,怕殃及池魚。
“你也不過是本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罷了,還真當自己是皇子,便高人一等了?你給本宮記着,收起你的花花心思。”
雲瓊說完話伸出手去掐住了他的後頸,但在外人看來他隻是把手搭在了雲子衿的肩上。
雲子衿不敢反抗,隻能忍下這份屈辱。
突然,一隻馬球破空而來,直擊雲瓊的額頭,伴随着“嘶”的一聲,馬球落地後在地上滾了幾圈。
“哪個不長眼的敢拿球砸本宮?”
司徒馥看着氣急的雲瓊,沒人敢站出來,當時場面過于混亂,以至于衆人不知是誰揮的杆。
杜黎身為馬場監正,皇子公主……任何人在馬場出事他都難辭其咎,他是第一個下馬過去請罪的。
司徒書不情願,偷偷拉住了他的手。
“杜大人這是要去哪?”
其他貴公子不敢繼續待在馬上,相互推诿。
“剛剛好像是你的杆子弄到了我的,不然球不會溜走。”
“你還說我,要不是你不長眼,杆子揮到我後背,那溜過來的球就不會再次溜走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的杆子揮到了我的馬身上,我至于揮到你嗎?”
吵吵嚷嚷,沒個結果。
司徒書又看了一眼杜黎。
卻見其壓低聲音道:
“剛才之事本官不予追究,但若你是個聰明的,就不該給她惹下如此麻煩!”
他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依舊忍不住想訓斥司徒書。
杜黎輕輕推開了司徒書。
“為什麼我聽到了那些話就能忍住,偏偏你就忍不住?”
司徒書在杜黎轉身後,應是聽到了他的歎息聲。
但他有那樣必做的理由。
司徒馥走到了司徒書身旁,深深看了他一眼,司徒書心虛的将頭轉向另一邊。
這場鬧劇,以杜黎被打三十大闆告休。
雲瓊見杜黎認下罪責,當即便将他罵得狗血淋頭,罵人懲罰一個不落下。
司徒馥很淡定地站在一旁,仿佛與她無關。
不一會,太醫過來替雲瓊包紮,紗布上暈染的血迹讓司徒馥認識到,今日若非杜黎替司徒書頂罪,便給了别人一個懲治司徒府的罪名。
司徒書心裡不是滋味,别過了臉,始終未敢看被挨打的杜黎一眼。
包紮好後,雲瓊慢慢朝着司徒馥走來。
“司徒小姐,好久不見啊。”
雲子衿跟在雲瓊後面,臉色異常難看。
司徒馥大概猜到了些,她屈膝行了一禮,未多給二人一個眼神。
雲子衿有些震驚地看向司徒馥,擔憂的眼神不似假裝。
“怎麼,對本宮的怨氣還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