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司徒府大門。
司徒書一身黃色衣裳,手上抱着玉劍,眼神有些不舍地看向司徒馥。
“真要去玉門關?”
“去吧。那邊的錢莊需要本家人過去管管,你先替我整頓一番,或許過幾年後我便會來查驗。”
雖是不舍,但司徒書還是轉身上了馬車。
司徒馥站在大門口,目送他離開。
片刻後,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了司徒馥的跟前,司徒馥認出,馬車是杜府的。
司徒馥走了過去,杜黎恰好從裡面出來。
“師兄的傷還沒有痊愈,應該養着才是。”
杜黎披着玄色披風,上面繡着君子竹的圖案,站在馬車外。
“玉佩你還給皇後了?”
司徒馥點頭。
“本來這玉佩我要來就是想讨一個結識的機會。這樣剛好。”
杜黎痛心道:“糊塗。”
司徒馥知道,杜黎是想讓她用玉佩換取更好的籌碼,而不是稀裡糊塗便兌了。但她有她自己的考量。
“師兄,玉佩我也已經還了,現在多說無益。”
杜黎何嘗不知。
“家族給我許了一門親事,到時候你别來,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
司徒馥不解:“所以今日師兄是特意來與我說這些的?”
說親之事已有,但日子卻是沒定的,司徒馥反應過來,震驚道:
“他們威脅你了?”
兩人心知肚明這個“他們”是誰,但頗為無奈,便都默契沒有開口。
不一會,門口又來了一輛馬車,是蘭陵伯府的。
蘭陵笙一席青衣單薄,跳下馬車的動作有些急切,他的貼身随侍冬瓜,在後面擔憂。
“世子,您小心些。慢點啊,别着急。”
司徒馥知道,前幾天的事情蘭陵笙也知道了,眼下兩個人撞到了一起,還不知道待會會怎麼鬧。
“蘭陵世子,這件事情與我師兄無關,還請您莫牽罪于他。”
蘭陵笙上去便雙手握住了司徒馥的肩膀 :
“阿馥……我擔心死了。”
蘭陵笙痛恨自己護不了司徒馥周全,他看了一眼眼神不善的杜黎,眼神裡帶有挑釁。然馬場的事情他亦有所耳聞,這回算是欠他一個人情。
“馬場的事情阿書與我說了,阿馥,你要結識誰可以與我說,我做不到的,我娘長公主可以做到。”
司徒馥看了一眼杜黎,見他身上的披風松散,遂提醒道:
“師兄,披風系好,小心着涼了。”
蘭陵笙一愣,司徒馥居然直接無視了他,然他還是不願司徒馥為難,便道:
“我來是想送送阿書。”
司徒馥道:“我竟不知蘭陵世子什麼時候與阿書這般熟絡,阿書阿書的叫着。”
蘭陵笙知道,司徒馥這是不待見自己了。或許有他之前,不尊重杜黎,找杜黎麻煩的緣故。他誠懇道:
“自你上次九死一生回來,我便再也沒有找過杜大人。阿馥,你現在見我也覺得為難了嗎?”
司徒馥沒有說話,杜黎知道她會與自己站在一起,遂勸慰蘭陵笙道:
“蘭陵世子,今日師妹心情不好,請你見諒。”
蘭陵笙失落,卻在回馬車的時候,碰見元烨出門,他一身素色常服,手裡提着個籃子。
蘭陵笙眼神有些怨憤地看着司徒馥:
“你與元烨現在是鄰居,心裡是不是很高興阿?心上人就住在自己隔壁。”
司徒馥話還沒有說出口,蘭陵笙便一把放下車簾,吩咐車夫離開。
杜黎見蘭陵笙走遠,元烨亦是上了馬車。
“師妹,你我的關系之後也無需遮遮掩掩,師父認不認你那是她老人家的事,隻要你一天是我師妹,便一輩子都是。”
司徒馥看着杜黎,不知說什麼才好,就怕今日認了這關系,來日她遭難連累了杜家。
“時辰不早了,你去追元烨吧,瞧你,一雙眼睛都快黏上去了,我也要回去了,不必送。”杜黎故作鎮定,擡頭往外望了望,滿身灑脫。
司徒馥抱歉,但最後隻道:“師兄,慢走。”
元烨今日休沐,司徒馥料定他是去福華寺,遂讓畫春去備了車馬香油錢,準備出府之際,她又想到了上次的刺殺,怕重蹈覆轍,她猶豫再三沒有去。
然馬車已經備好,司徒馥便打算逛一逛這洛京。
畫春看着司徒馥的漫不經心,她雖不想司徒馥出城關冒險,但也不願司徒馥憋着難受。
“小姐,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元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