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是你的,一袋是元大人的!”
司徒馥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春搖,繡娘正帶着客人去量體寸,見她回望過來,司徒馥便輕輕拍了拍桌上的糕點。
春搖意領神會,點了點頭。
元烨最近都避着司徒馥,當司徒馥提着糕點去元府敲門時,還是那個腿腳不利索的年紀有些大的小斯來開的門。
司徒馥說明了來意,然小斯卻有些不相信她。
“我家公子出去了,最近都是深夜才歸家,大理寺最近比較忙。”
司徒馥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糕點,面露難色:
“這糕點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這麼一點,可惜了。”
她的懊惱打動了小斯。
“司徒小姐,要是不介意可以進來府上等。”
“當然不介意了。”
司徒馥怕他後悔,立馬就朝着門縫隙裡邁去一條腿,臉上帶着微微笑,一隻手提着糕點,一隻手提着裙擺。
畫春體型大,跟在後面看見司徒馥一隻腳進去了,有些擔心,然她怕開口壞事,便安安靜靜跟在後面。
小斯打開了門,司徒馥笑臉相迎,她看着他有些跛腳的走姿,親切道:
“元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你放我進來,他等會回來會不會怪罪你?”
“公子心善,小姐放心。”
司徒馥偷偷打量了周圍幾眼,歎道:
“元大人真是自律,官做得好,花草也養得好。就是不知那睡蓮還在否?”
小斯接話:
“公子遂夫人,以前我腿腳靈活時,府裡的花草都是小人幫夫人打理的。”
司徒馥眼睛亮了亮:
“夫人?”
小斯遂道:
“夫人去世得早,公子真是可憐,還好最後元府翻案了。小人雖隻是元府的一個小小花匠,但夫人有恩小人,公子更是。”
司徒馥道:“心善之人,必然會得上天眷顧。”
小斯跛着腳慢慢走着,司徒馥體諒他,在後面慢慢跟着。
“對了,說了許久話,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呢?”
“秦目,公子平時喊小人阿目。小姐喊阿目就成。”
秦目頓了頓,問道:“小姐可有婚配?”
司徒馥聽見這話踉跄了一下,秦目關切道:“這條石子路有些難走,小姐當心些。”
“未曾婚配,但已有心儀之人,隻是......此人有些難追。”
“可是我家公子?”
司徒馥含羞點了點頭,秦目突然回頭看了司徒馥一眼。
“我家公子體格健壯能文能武,又是狀元出身,現下在大理寺任職,很是得皇上看重,破了好幾宗大案,日後定是高官厚祿飛黃騰達,人雖是悶了些,性子冷了些,但潔身自好,閑暇時都在侍弄花草,最為重要得是,我家公子絕不會納妾,小姐若是嫁與我家公子,定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司徒馥與畫春兩人聽得愣住了,連路都忘記走了。
畫春立即上前,小聲道:“若非奴婢知道元大人不愁娶,都該懷疑了。”
司徒馥回:“若非我事先做好了背調,我也懷疑了。”
秦目回頭,一臉疑惑:“小姐在後面嘀咕什麼呢?”見二人跟上,他便又繼續道:
“後花園的一草一木也是我家公子親自種的,選種選樹到選合适的鮮花,那邊還有一些是禦賜的花呢?小姐要過去瞧一瞧嗎?”
司徒馥連忙搖頭,這些事情她都知道,而且她又不是真的喜歡元烨,沒必要知道很多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再者,元烨搬來這座宅子也沒多久,這裡與司徒府相鄰,元烨搬來之前,平時雖說沒人住,但不代表沒有人定期來打掃,這些花花草草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多的時間打理,元烨才來多久?不可能将花草養至這個水平。
秦目不知道的是,元烨搬家那日,司徒馥在場。
“元大人真是好生厲害,又會判案又會養花,還潔身自好,我的眼光從來沒有錯過。”
司徒馥一邊說着一邊歎氣:“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畢竟我家名聲不好聽,雖有首富之名,但幾個破錢,哪裡能入元大人的眼呢?但我除了錢,真的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你說,元大人會嫌棄我嗎?”
秦目一聽,立即喜笑顔開:“哪裡,我家公子豈非那般俗人?小姐貌美,隻要堅持,總有一日,我家公子定會被您誠心感化的。”
司徒馥又歎道:
“每每想到我與元公子,商女與官員,地位不對等我便覺得自己配不上如明月清風的他,你說元大人真的不介意嗎?”
秦目一聽急了:“介意什麼?我家夫人曾也是商女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