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元夫人,司徒馥倒是知之不少。
她尾音長拖:“哦?”
秦目道:“夫人心善,公子随夫人,小姐請放心。”
見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話,司徒馥便沒了興緻,畫春見司徒馥看了她一眼,立即領會,上前道:
“走了這許久,也不見走到,你這下人究竟要帶我家小姐去哪?不說清楚,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小姐跟你走的。”
秦目沒想到會遇到這麼蠻橫的丫鬟,他跛着腳,愣了一會終是停下腳步。
司徒馥道:“畫春,不可無禮。”
秦目道:“公子在後園養了一片花圃,小人以為小姐會喜歡的,故而想把小姐帶去花圃。”
司徒馥道:“元大人家雖然假山綠湖不多,但綠色養眼,别聽我丫鬟亂說,她在江南野慣了,規矩學得不太好,阿目你帶路便好。”
秦目點了點頭,對司徒馥愈發熱情,竟還講起了元烨小時候。
“小姐不知,我家公子從小就周正,别人三四歲還未出蒙,我家公子已能端方坐在矮桌上作詩了。”
司徒馥未說話,靜靜聽他說着元烨的事。走至一處拱門外,一陣一陣花香襲來,空氣很是甜膩。
不一會,花圃到了,司徒馥看了一眼花叢中有些空缺的綠枝。
想來今早元烨籃子裡裝的便是眼前這些花色雜亂的鮮花罷。
司徒馥俯下身去,把着一朵大紫的花枝,旁邊的花色竟是漸變的,她正欲進行下一步動作,卻被人呵斥的聲音打斷。
“住手!”
她趕忙放開了手上的花枝。
“元大人,怎麼了?”
元烨很少生氣,就算被司徒馥撩撥,也從未露出過這般神情,司徒馥心不由得一沉,難不成這片花圃便是元烨的底線?
但如何可能呢?他也不過才搬進來短短數月。
“誰讓你進來這裡的?”
秦目一心想公子早些成親,他見過司徒馥幾次,對她很是滿意,又一心追着公子,人漂亮性子也好。
“公子,是小人讓司徒小姐進來的。您不要怪她?要怪就怪小人。”
元烨聽完這話後,臉上的怒氣更甚了:
“阿目良善,不及你半分心機與算計,速速離開。”
司徒馥一聽愣了。
“元大人可是見了什麼人?為何對我這般冷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元烨背過身去,仿佛多看司徒馥一眼,都覺得不适。
見他态度如此,司徒馥咬着牙,手上提着的糕點因為身體的劇烈起伏,在空氣中晃蕩了兩下。
她未被怒氣沖昏頭腦,轉身把糕點遞給了秦目。
“阿目,等你家公子氣消了,便把糕點給他吧,算是我的一片苦心。”
畫春見不得司徒馥受氣,當下便想沖出去大罵元烨一場,然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等小姐指示,小姐未讓她動,她便不動。
“元大人,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元烨耐性已到極緻,他怕她不走他會忍不住心軟......
今日他去竹林碰到了師傅,他以為師傅是來看他的,誰知師傅是來告誡他離司徒馥遠些。
“沒有誤會,這裡不歡迎你,還請離開。”
他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看見少女紅紅的眼眶,然是她欺他在先。這份不該有的情愫,趁早結束。
司徒馥紅了眼睛,聲音微微顫抖,一聲一聲都像是在他心上捅刀:
“元大人,我不明白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般趕我。你這般可恨,無非就是仗着我的喜歡罷了。你好可恨啊!”
畫春見司徒馥哭了,便亦上前去,整個人都亂了。
“小姐您别傷心,為男人不值得啊,小姐,您等等奴婢啊。”
司徒馥把糕點塞給秦目後,便提着裙擺跑了。畫春在後面氣喘籲籲跟着。自她決定這般纏着元烨後,便知曉自己的處境還有面臨的困難。
她把眼淚擦幹,剛走進司徒府,迎面便有兩個暗衛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