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暫未有成婚的打算。”
元烨瞬間清醒,他确定自己的心剛剛沉淪了,他才趕了她,如今卻與她如此親密接觸,他有些看不起自己。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推開她,然後再扔下一句,不知羞恥,這才是他。
司徒馥道:“那元大人,你以後有這個打算了,記得來找我呀,畢竟我一直愛慕着元大人呐。”
元烨一聽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他認為面前的女子有些無理取鬧,他公事都忙得不可開交,趕完這邊趕那邊,路上都浪費了好些時間。
正當他欲發作,突然轟的一聲響,上方的天白亮起來,司徒馥一擡眼,便瞧見馬車蓋被人掀了,就連車身都裂開了許多口子。
大街上不少人都被吓到,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馬車裡的二人身上:司徒馥還趴在元烨的胸膛上。
元烨在馬車蓋被掀起來的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姿勢極其不雅。雖然氣司徒馥推他進馬車,但他起來的時候還是拉了她一把,而非一腳踹她下馬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道:
“司徒小姐,管好你的人!”
回頭看馬車已經支離破碎,修修——應該還能用吧?元烨想。馬車已經坐不了了,那就步行吧,大理寺去不了,但李府還可以去。
他一把跳下馬車,
二話不說直接頂着一張漲紅的臉跑遠,就連馬車都被扔在一旁不聞不問。
司徒馥看着緊握長劍,雙手打顫的男子,一把将彈到自己身上的灰簡單弄了弄,然後用腳踢了踢碎了的木架。
“闌珊,你這是做什麼?”
他擡頭看了一眼司徒馥,見她安好,身子随即放松起來。
“怕他對你不軌,隻好把馬車劈了。”
這句話剛好一字不差落盡還未走遠的元烨耳朵裡,隻見對方身形踉跄了一下,依舊若無其事朝前走去。
司徒馥嘴角微微上揚,已經在腦海中腦補了元烨受氣惱火的憋屈可憐模樣,罷了,她不與他計較。
回到馬上,她取下腰間的荷包朝着車夫一把扔過去。
“這是賠償。”
車夫愣眼看了一會司徒馥,但未拒絕,一臉笑意。
“大人今日公務繁忙,怠慢了司徒小姐還請勿怪,這荷包小人先替大人收着。”
“如此也好。”
闌珊收好佩劍,正揉搓着自己泛痛的手腕,在感受到馬上的女子周身帶着怨氣後,冷不防身子顫了顫。
“闌珊,今日這賠馬車的錢,便從你的月例裡面扣。”
司徒馥說完後,便駕馬離開。
多一筆債少一筆債,于他而言沒什麼太大區别,反正他目前也還不起。
闌珊未反駁司徒馥的話,隻是一昧騎馬跟在她身後。
司徒馥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不再阻止自己騎馬,也不理會自顧自騎馬揚長而去。然她未真的出城打獵,而是中途轉彎去了在水一方。
畫春等人趕到時,她已用完膳食,正訓斥闌珊态度過于冷淡。
“你可知我現在是你主子,你在給我做事?”
闌珊點了點頭,依舊安靜的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右手還在輕微顫動,但外人察覺不到。佩劍是他順的那馬匹主人的,當時正挂在馬腰上,劍的質量低劣,不然他也不會花費那麼多内力才将馬車劈開。
自己還受着傷,但若是不這般做,如何取得她的信任?他知道元烨不會傷害她,但被司徒馥救下的闌珊不知道。
司徒馥自讨沒趣,在包廂休息了會,便準備離開在水一方。誰知居然在大街上遇到元烨辦案,他站在江諸旁邊,身後跟着一群大理寺的侍衛。
沒一會,有人來報。江諸俯耳片刻眼神一變,随命令衆人包圍了一家點心鋪子。司徒馥不動神色看了一眼雙手緊急攥緊佩劍的某人。
“第一次見大理寺辦案嗎?”
闌珊垂下眼眸,思慮片刻。
“不曾想,會遇見剛剛的那位大人。”
司徒馥打探了他一眼,遂繼續道:
“我第一次見,想瞧仔細些,你陪我一起去那邊湊個熱鬧。”
闌珊瞬間激動,擡手阻止了司徒馥的路。他本打算随司徒馥便,因為他知道司徒馥一定不會拿她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然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司徒馥已經鑽溜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