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八字我已經找欽天監算過,大婚的日子也算過,你無需擔憂。”
沒成想,被她算計愛上她的元烨,原來對一個喜歡的人是這般妥當細膩,司徒馥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被他發現她并非真的愛他,還會對她這般嗎?
不,她不喜歡任何人,隻要元烨不知曉,她就算裝也會裝一輩子。
一切都是為了替父親報仇,将背後的兇手繩之以法,嫁給元烨她一點不虧,反而是幸運的。
“我打算明日帶你去見我師父。”
司徒馥錯愕。
“為何......突然要帶我去見你師父?”
“大婚之日,你還要給她敬茶,她對你一直有誤解,我不想我身邊的人都诋毀你。”
她突然不想騙他了,但是都走到了這裡,放棄于她而言是殘酷的。
“那我明日準備準備?”
收下聘禮後,元烨便離開了司徒府,畫春見箱子擡去了庫房,與司徒馥打了個招呼後便跑去對聘禮單。因為元烨給了聘帖司徒馥,而下聘禮單卷成一卷在媒人身上,二人一直在說話,媒人插不上嘴,最後在元烨提到下聘時,畫春便将禮單搶了過去。是爾,司徒馥并未過目。
“小姐可否随奴婢一同去看看庫房的聘禮?”
司徒馥疑惑,畫春不是剛剛才從庫房清點聘禮過來嗎?難不成是聘禮出了什麼事情?
畫春讓她去,她便披上披風去了。
“這裡面居然還有隻有皇後身份才能戴的鳳冠,小姐,奴婢是一點都看不透元烨這個人,你說,我們不會被官府抓起來?”
司徒馥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元家能翻案,背後需要的可不單單是權力,還有金錢。但她可不相信,這背後操作的金錢是經了元烨的手。還好她未沖動,沒有蠢到在元烨最上頭的時候對他和盤托出。
“這是他母親的,想來我這商女身份是戴不得的。”
司徒馥走過去,看了一一眼其他箱子裡的物品,她雖不懂字畫瓷器,但會看成色與印章。那些一看就知曉是元烨父親收集的古董,價值連城不說,很多都是孤品。
司徒家雖說隻是一個商戶,但也是有底蘊商戶。司徒馥暗了眼眸。
“一點值錢的小玩意罷了,畫春你跟在我身邊這許久,見識怎的還是這般淺?”
畫春吐了吐舌頭,随後對着司徒馥撒嬌。司徒馥知她秉性,隻是揉了揉她肉嘟嘟的小臉,并未真的想說道她。
元烨一早便侯在司徒府等司徒馥梳洗完,接她。
司徒馥今日一改往日貴氣豪橫的裝扮,發絲垂下,頭上隻是插着一根素玉簪。就連衣服都以素淨為主,一襲月白輕紗連襟裙讓元烨眼前一亮。
自他護着司徒馥上了馬車起,幾番欲言又止,司徒馥見她不說他便憋着,有些好笑,随用繡帕捂着嘴偷笑。
“你要說便說,何苦這麼憋着自己?”
元烨見自己被嘲,也不惱,挑了挑眉。
“你、你今日......”見司徒馥擡頭認真看着他,他反倒有些扭捏了。似下了某種決心般,他這回嘴也不結巴了。
“你不必遷就我,平時該如何裝扮便如何裝扮。就算你這身打扮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師父,那更不必,師父她平時閑雅慣了,一年到頭我都說不準能不能見她三次。再者,你日後是與我一同生活,沒必要讨好任何人。”包括他。
司徒馥點了點頭。
元烨帶她去的地方還是上次那個木屋。司徒府帶來的護衛被安排在了八卦陣外,反正這裡也不可能有人能闖進來。
隻有元烨、司徒馥以及畫春三人進了八卦陣。
元烨手上還提着一籃子鮮花,用布蓋着。見司徒馥看,他以為司徒馥也喜歡。
“不知你也喜歡,下次帶你去我的花圃采。”
司徒馥有點失落,原來上次的花真的不是他拿過來的,而是秦目自作主張。
小船終于到了木屋處,這回不同,她還未靠近便聞見一陣馨香,有點類似前幾日她在街上聞到的。難不成,那日晚上,元烨的師父也在大街上嗎?
元烨牽着她的手,細聲溫柔叮囑她當心腳下不平的木闆。司徒馥含笑應着,眼神卻早已瞥見了屋内那影影綽綽的人。
背影有些熟悉,然她卻想不起是誰。
“當真是翅膀硬了,為師說的話都不管用。烨兒,你今日來是為何?”
元烨牽着司徒馥走進去,将手上提着的花籃放在了一旁,然後熟練地換下茶桌上有些怏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