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司徒公子,果然能文能武一表人才。本宮與司徒……令妹,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待平安歸京後,本宮會向父皇請旨,娶令妹為大皇子妃。”
司徒書本意是讓雲诘欠司徒馥一條命,沒成想搬起石頭砸了腳。
“我救你是想讓你娶我妹的嗎?”
“難道不是嗎?”
段順和雲诘雙雙愣在原地。
司徒書不知怎麼解釋,最後氣呼呼跑去處理野兔子野山雞去了。
雲诘和段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難不成會錯意了,但雲诘随即淺笑,這正如他所願,之前不知道以什麼借口求皇帝賜婚,眼下這機會就來了。
司徒書猛得一回頭,就看見雲诘幸災樂禍有些賤賤的表情,沒由來怒氣一吼:“想讓我這個救命恩人一個人處理這些野味嗎?”
見人沒反應,他更氣了:“還不快過來幫忙?”
段順終于聽懂了,連忙過去。“噢,來了。”
雲诘心情很好,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之前闌珊臉上蒙着黑布,他現在才看清了他的樣貌。笑容不由得一凝。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武功?”
闌珊見雲诘這般盯着自己,心不斷打鼓,難不成他認識自己?
“抱歉,我……失憶了。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和你之前很熟嗎?”
雲诘将身子往前傾了傾,仔細看着闌珊的臉,最後卻搖了搖頭。
“是本宮看錯了。”
闌珊松了口氣,但随即又失落起來。如果他一直沒有恢複記憶,是不是一輩子都要這樣下去。剛剛雲诘的話他亦聽到了,司徒馥亦救了他,那他是不是……
闌珊晃了晃腦袋,想将自己腦中的想法晃掉。
雲诘慢慢躺下,側身背着闌珊,但他眼裡卻滿是戒備。
不遠處的二人雖時不時會注意雲诘這邊的情況,但誰都沒有過來,而是架起了架子,就等處理好野味開烤了。
洛京,大理寺。
元烨完成了蘇尚交給他的策論,初見對于女性責罰的器具,他有些尴尬。他紅着臉弄清楚了一件件刑具,這篇文章寫得他都不敢出去見人,甚至連名字也不敢署上去。
“蘇大人,下官靜壁已滿,休沐是否結束?”
其實靜壁早已結束,是策論沒寫好,被蘇尚重新打回去了。
一個狀元郎寫出這麼平庸的一篇策論?
元烨被罵也不敢回嘴,畢竟他對于女子也不了解,也沒有在刑房裡審過犯人,這些都是江諸做的,他最多在一旁看着。而犯事的女犯人就更少了,他上任這般久,至今為止一個也未瞧見。
寫,怎麼寫?當真有些難為情了。别說了解女子刑具了,他便是女子也不曾見過幾個。
蘇尚眉頭一皺,本來想走個過場就算了。但他忽然來一句:“狗屁不通。”
于是,元烨隻能低着腦袋道歉回家去了。
看着元烨有些尴尬的神情,和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一般的臉,江諸側頭,關心不已。
“元評事這是怎麼了?如有需要本官的地方盡管開口。”
對方隻停頓了一下,便神情微妙離開了。江諸知道元烨為人,自嘲般轉身去找蘇尚了。一進門便忍不住開口:
“皇上派元烨與下官一同辦案,可眨眼一個月快過去了,他卻還在休沐,蘇大人是否是在替下官……”敲打元烨?
江諸一直都知曉蘇尚與自己的父親關系一般,沒做官之前,他不清楚,但做官後日日早朝,起初他站在後面不清楚前面人的情況,但等他升官後,才發現其他大人還是說保守了,原來蘇尚與自己的父親關系竟這般惡劣。
但蘇尚對他确實比較好,那他後面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這真是一件怪事。但這也說明,蘇尚為人真的很不錯。
蘇尚看了一眼元烨呈上來的東西,歎了口氣用案卷本壓住,江諸本來想走過去瞄一眼瞧瞧,見被壓住便打消了念頭,于是内心更加疑惑。
“這件事情你解決不了,皇上知道不會怪罪你,本官就擔心阿烨。”
江諸知曉,蘇尚待元烨真的像是父親待兒子,不過他後來得知,元烨是段良玉的關門大弟子後,便也不足為奇。
他随即想到了杜黎,段良玉之前的弟子。段良玉在未被挑斷經脈之前收的外門弟子,雖與元烨同出一脈,但地位卻截然相反。因為段良玉隻教了他騎馬……這是任何一個會騎馬的人都能教的。因此,衆人見杜黎,首先想到的不是段良玉的弟子,而是馬場監正,杜家獨子獨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