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上前攔住了想要上前的蘭陵笙:“世子,您真的不能上前了,否則長公主到時候又要将您鎖起來了。冬瓜被打事小,世子您細皮嫩肉被打傷了怎麼辦?”
蘭陵笙想到自己每次溜出來都是冬瓜留在府中替自己打掩護,而沒少挨闆子,嚴重的時候幾天都下不來床,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侍衛,終是歎了口氣,但他還是待在司徒府外,不願離開。
冬瓜也不勸了,他知道蘭陵笙對司徒馥的執念,他有些糾結,開口試探:
“世子,有沒有一種可能,司徒小姐隻是把您當成兒時的玩伴?當初找您......隻是單純想告别,并沒有其他意思,是您理解錯了?”
蘭陵笙一聽這話,雙目變得猩紅,他又何嘗沒有懷疑過?為什麼要說出來?一定要這般殘忍将他最後一點點希望都摧殘掉嗎?他會死的啊!
“住口!阿馥定是有苦衷。她定是怪我三年沒見,一見她便喚她司徒小姐,生分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拉下臉來再哄哄她,不讓母親對她有不好的印象,不待見她。”
冬瓜在一旁不敢回話,别說長公主了,侯爺都待司徒馥極好的,隻是司徒馥不願罷了,蘭陵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司徒馥徑直去了書房,随後便見畫秋端了湯藥過來,上面還擺放了藥膏。
她的傷勢已經穩住了,其實可有不用喝藥,但林淨不肯,說是她最近肝火旺盛,還另外給她開了一些安神的湯藥。
知拗她不過,司徒馥也就随她去了。喝完藥後,畫秋便欲上前替司徒馥塗抹傷藥,但卻被制止住了。
畫秋一愣,神情有些悲傷。
“奴婢去喚畫春姐姐進來替小姐上藥。”
司徒馥側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在等畫春的間隙,司徒馥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隻剩下個肚兜,然後趴在了床上。香爐裡青煙袅袅升起,空氣十分香甜,這香料是她自己調的,被傷到後,她幾乎斷了看賬本查賬目的事情,每日都在養傷,學習新的事物。
“誰?”
突然哐當一聲響,司徒馥被吓一跳,她連忙扯過旁邊的被子,然後眼神犀利看向不遠處已經端坐在屏風後的男人。
“怎麼,才多久沒見,司徒小姐便不認識本宮了?”
司徒馥以為是符年,沒想到是雲瓊。若非那日他跑得快,否則非給符年逮到不可。
“這是民女的閨房,二皇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反問話,說出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司徒馥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先是符年,再是雲瓊,一個個越來越不将她當回事了。
“這話應該本宮問你才對,本宮都說了娶你為側妃,你竟然轉身就騙得元烨娶你。”
司徒馥冷笑一聲:“二皇子,你曾說過元烨不會娶民女,可是呢,民女不信還未發生的事情,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雲瓊突然起身,靠近香爐,司徒馥有些慌張,但她面上依舊鎮靜。
“民女?真心還是假意,裝什麼裝?”
司徒馥冷冷吸了口氣:“那便不裝了,二皇子,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可不相信你偷摸來我這裡隻是為了喝一口茶。”
雲瓊來了興緻:“偷摸?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詞用得好。”
司徒馥看着在屏風後面感覺像是瘋掉的人,有些忐忑:“你明知我與元烨有婚約,為何還闖我閨房?臣子妻尚不可欺。”
聽到‘臣子妻’三個字後,雲瓊覺不可察皺了皺眉毛,他一點不喜歡這三個字。
“是你先背刺本宮在先。”
司徒馥也不給他好臉色:“我從未明确答應你什麼。”
話音剛落,屏風後的人便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動作不小,但是外面卻沒有人進來,想來已經被迷暈不省人事了。
雲瓊覺得不解氣,繞過屏風擡手便掀了她的被子,看見司徒馥清涼的穿着他猩紅了眼,背後血紅的傷疤更是讓他眼中的猩紅更加嗜血。他一把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本來傷口有些結痂的地方,因為雲瓊粗魯的動作,而隐隐有裂開的痕迹。司徒馥被迫仰起身子,雙手死死護住自己的脖子,不斷扳扯着雲瓊的五指。
一次次屈辱,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讓她又恨又氣,為何偏偏她不是男子?她若是男子,父親......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等了許久,見她放棄掙紮,雲瓊反而慌了,他忙放開了司徒馥,待身下的人漸漸恢複血色,他高高在上施舍般給了一個眼神。司徒馥大口喘息擡眼的時候,恰好看見。
她好恨,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就算下毒,也要毒死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狗男人。
雲瓊見她如此态度,怒極,手掌上的青筋爆起:“上次還想給我蓋被子躺你床上,你穿着清涼還說不是為了勾引本宮?怎麼上次本宮沒有順你的意惱羞成怒了?”
司徒馥覺得他不可理喻:“上次我的傷口本不會撕裂得那般厲害,讓你躺床上是怕符年發現你,他總不能來掀我這個病人的被子吧?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我隻是想讓你瞧見肅王的真面目,你倒好,不感激我便罷了,還如此侮辱我。二皇子,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條狗尚且還有活下去的尊嚴,我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不配得到尊重便罷了,一個個動不動便掐我脖子,要我死或生不如死,一點不順你們的意便要拿我整個司徒府陪葬,司徒家隻有我一個人了,你們位高者便是這般作踐人嗎?人命如草芥,你們妄為君!”
雲瓊見身下的人,說着說着眼淚便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