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蠻慢悠悠從懷中掏出了金元寶,在手上把玩了一會然後又放了回去。
蘇尚眼睛眯起,他已經猜到了面前之人便是連殺了幾十位朝廷命官的幕後之人。隻是他沒有想到,兇手居然是個女的。
“你與司徒家有關系還是……三皇子?”
紅蠻一愣,這老頭這麼精明,一下就猜中了。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原本還想和他玩玩,反正最後無非就是一把彎刀下去的事。
現在,她收起了玩心,直接拿起彎刀劈了過去。誰知,蘇尚不知何時,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奇怪的物件對準紅蠻......的刀,快狠準的一槍直接将彎刀打斷。
紅蠻裸露在外的眼睛瞬間驚恐不已,難怪剛剛蘇尚那般淡定,想來早就拿到這火槍了。怪她大意。
她不斷懊悔着,必須速戰速決。
然而她低估了蘇尚,君子有六藝,蘇尚作為當年的狀元郎,盡管過去幾十年,身手也沒有變差。你來我往間,他堪堪守住了紅蠻的進攻,雖然比較勉強,但他手上有槍,侍衛們聽見這邊的動靜很快便會趕過來。
紅蠻警惕看着他手上的槍,情急時候,蘇尚另外打出去了三個彈丸。
眼下,槍裡還剩下一顆彈丸,兩人僵持着,位置與最初的相反站着,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外面突然來了一波侍衛,紅蠻知道今日恐怕不能得手,她抽了後背牆壁上的彎刀,轉身沒入黑暗裡。蘇尚收了手上的槍,全身都是冷汗,背在身後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蘇赟帶着侍衛一腳踹開書房門,裡面一片狼藉,他大喊道:“父親!”
侍衛們進來,瞬間将蘇尚保護起來,警惕看着四周,但紅蠻早已逃走。
蘇尚吩咐侍衛将書房收拾好,并未派人去追查兇手。
“那女子武功高強,你們追不上的。赟兒,你怎麼來了?”
“兒子從朋友那得知,皇後誕下一位皇子,一得到這個消息,兒子便馬不停蹄過來告訴父親了。”蘇赟是從雲瓷那無意聽到的,他并未在意,反倒是對于蘇尚遇刺一事耿耿于懷:“究竟是誰想殺父親?”
蘇尚沒有回答蘇赟的話,沉默良久最後讓他退了下去。
紅蠻沒有得手,心事重重回去領罰。可是司徒青并未罰她,反而還關心她的傷勢。從蘇府翻牆出來後,她遇到了一個黑衣人,二人見面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因為隻有一把彎刀,加之被火槍震到的手臂還在打顫,她使得有些吃力,為了脫身,隻能被對方砍傷了胳膊,将人踢下高牆,這才離開。
司徒青親自替紅蠻上藥,她的愧疚達到了頂峰,如果不是她大意輕敵,指不定早就殺了蘇尚。
見她心不在焉,司徒青如是道:“别多想了,你殺不了蘇尚。”
紅蠻愣住了,她光着一隻胳膊在司徒青面前有些扭捏,耳朵也是紅的。
司徒青解釋:“這次隻是想讓你長點心,不然三年之前的事情還會發生。我可不想因為你,到時候害了阿馥。”
紅蠻以為司徒青是在關心她,沒成想隻是怕她拖後腿,她臉色煞白,顧不得自己在司徒青面前的樣子。三年前她奉命去執行命令,和樓主說好殺完最後一人便退出組織,卻不曾想因為她的大意被背刺,她受重傷被人撿到準備賣到花樓,然後被司徒青救下。
上完藥,司徒青便離開了紅蠻的房間。紅蠻本來心事重重,這下更加愁眉苦臉。
蘇尚遇刺的消息第二日不胫而走,早朝直接告假了,元烨與江諸下了早朝後一同去了蘇府探望。
他們到時,蘇尚正盯着牆上的裂縫若有所思,二人對視一眼,雙雙向蘇尚行禮。
蘇尚回過身看了他們一眼,語氣不冷不淡。
“你們來了。”
“聽聞昨日刺客,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金元寶。想來與案件有關,下官便來瞧一瞧。”
元烨說完後,江諸在一旁變了臉色,不斷用手扯了扯他,找補道:“我二人是來看望大人的。”禮品自然也帶來,着下人拿了下去。
蘇尚指着牆上的裂縫道:“這牆上的裂縫該拿什麼填?”
江諸走上去一看,見旁邊挂着一幅畫,遂道:“以其填這裂隙,不若移動一下畫作的位置,擋一下。”
元烨也贊同:“古有勾踐不忘國恥卧薪嘗膽,蘇大人遭此劫數,日後更應萬分小心。”他走到了江諸旁邊,見對方疑惑不已,便繼續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江諸有些拉不住元烨,便幹笑着看了蘇尚一眼,卻見對方滿不在意:“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