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書點頭,春搖是司徒馥提撥的人,他是知曉的。
春搖不敢認雲诘,衣服拿來後,她便識趣下了馬車透風,佯裝去檢查貨物。等他們換好衣服後,又差人将換下來的衣服拿去埋了。
司徒書、闌珊與雲诘,看着手上的衣物,三人臉色俱是一變。尤其是司徒書,尴尬、羞憤不自在神情輪番出現在臉上。
雲诘誇贊道:“司徒府果真卧虎藏龍,一個丫頭,都這般能幹。”
春搖聽見後,假裝不知情,待給三人化完妝後,便悄悄挪到了離雲诘最遠的地方坐着,她的賣身契還在雲诘手上,如果大皇子看上她了,司徒馥到時候去讨要,不給怎麼辦?
後面春搖便裝作惶恐不安,漏洞百出的樣子來抵消大皇子對她的好感。
守城的士兵一聽是司徒家的商隊,翻了幾車貨物沒發現異常,要掀馬車查看。
雲诘和段順都變了臉色,因為他們不知曉,守城的人認不認識他們的臉。
希望臉上這妝和身上這套粉嫩的裙子能騙過人吧,段順臉紅紅的,他身材魁梧差點沒把衣裙撐破,一臉哀怨看着不遠處玉樹臨風的司徒書。
司徒書和春搖他們肯定是不認識的。于是,司徒書好說歹說就是不換女裝,自己給自己尋了套男裝過來。
司徒府的商隊大部分都認識他,因而他使喚起人來那些人都會理。
就在守衛要掀開簾子後,司徒書立即就跳了下去,踢飛了那快要掀開馬車簾的一雙手。
就段順那樣子,化了妝也掩蓋不了他男性的特征,掀了,還得了?
“狗東西,你大爺的車簾也敢掀?”
守衛被踢得倒地,整個人都懵了,居然有人敢踢他!還想不想過城門了?但一看這商隊這陣仗,确實不好惹。
“例行檢查,馬車也要檢查。看你們很像做賊心虛,莫不是馬車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司徒書豪橫慣了:“馬車上是司徒府女眷,你要看不得問問我?”随即扔了一個破舊荷包過去,沉甸甸的。“你唐突了女眷,小心司徒府去長公主那告狀,畢竟世子爺可是很想做司徒府的上門女婿。”
守衛猶豫了,畢竟玉城消息不靈通,但長公主的名号他們還是知曉的。皇上最為看重這個姐姐,那邊又來了一批新的守衛,為首的那人看向那個被踢的守衛,聲音低沉。
“怎麼回事?”
來人風度翩翩,身姿卓絕,是之前從京城禦林軍指揮使調過來的賀随,賀執的獨子。段順接的位置,就是賀随的。
賀随不好糊弄,春搖從雲诘以及段順嚴肅的表情裡便看出來了。
守衛看了一眼手上的荷包,他不願放棄這筆橫财,他剛在心裡盤算着放人過去,結果就碰到賀随。
司徒書開口:
“大人來得正好,馬車上是女眷,公然掀開簾子是不是不妥?既然貨物都檢查了,為何不讓我們過去?”
守衛立即附和:“是的賀将軍,小的都檢查了,沒有問題可以放人。”
賀随沒有理會,徑直走到了馬車,擡手慢慢撩起簾子,司徒書心一驚,正想着要是暴露了,直接挾持了賀随威脅,反正賀執就這麼一個兒子。
沒想到,車簾撩起半數後,便停下了。
賀随瞧見了一雙纖纖玉手放在膝上絞着裙擺,外面的守衛自是瞧見了裡面的女眷都着粉嫩的裙裝,雖然未見正臉,但個個手都那般好看,想來皆是絕色。
司徒書自是注意到了守衛那垂涎的表情,臉一黑:“大人!”
賀随放下手,怒呵手下一聲,随即放了行。
“是沒見過女人嗎?”
身邊的許副将随即上前安撫黑臉的賀随:“男人嘛,就這點愛好了。何況還是司徒府的人,誰不知曉司徒府那位是傾國傾城的樣貌,自是想一睹為快。”
他們以為馬車裡坐着的是司徒馥?
賀随嘴角一抽。
“裡面四五個人,皆是女子。再者,以司徒馥的身份需要奔波跑貨?”
許副将幹笑了兩聲,也不再解釋了。
正當他擡頭之際,一粒石子正中他腦袋,砸出了個包。他罵罵咧咧了幾句,沒找出人,對上賀随黑了的臉,自掌兩巴掌便閉上了嘴。
司徒書上了馬車之後,見段順将手搭在闌珊肩上,闌珊摟着段順的腰,段順留給衆人一個腦後門,而雲诘則學着春搖的樣子,手絞着膝蓋上的裙擺。
難怪賀随剛剛說馬車裡四五位女子,不全撩起來隻看下半身确實像。
畫面太詭異了,他嘴角抽蓄,最後忍着不适坐下。馬車開始走動,衆人立馬端正坐好。
賀随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一雙明亮的眸子眯起,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