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搖看了一眼斜對面的闌珊,立即将頭低下,眼神閃了閃,幾欲開口,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
沒多久,他們便徹底進城了。
春搖對玉城不熟,因為黑衣人知曉四人中有傷患,故而他們多了個心眼,請大夫的事情最後落在了商隊的隊長身上,原因是他對這一帶熟悉,請的大夫靠得住。
于是,一行人便在玉城暫時休整,司徒書本不願雲诘藏匿在商隊中,并随商隊一同歸京,卻不曾想中了雲诘的套。
雲執父子見過雲诘與段順,隻要他們一出現看見女裝的二人,商隊就全暴露了。
司徒書本打算進城後,就與春搖和商隊分開,他們該修養修養,該跑貨跑貨,誰知曉他還沒來得及說,晚上便收到了賀随的請柬。
司徒府與賀府井水不犯河水,他不知曉這會不會是場鴻門宴,直接拒絕了。
理由是雲诘想的,府中女眷不好抛頭露面。
司徒書來不及反駁,賀府的人也沒有為難,這時候再說其他理由,免不得被賀随懷疑。
自此,雲诘便與商隊綁定了,司徒書面上淡然,其實内心早已将他揍了一遍。春搖看着闌珊,知曉接下來一路都會同行,嘴角微微揚着。
洛京。
元烨拉着江諸,一連幾天跑去京郊鄉野核對田畝,兩人都曬黑了不少。
他二人沒有帶随從,事情做的很隐蔽。每日早出晚歸,就連司徒馥相見元烨也是不容易的,根本找不到人,問就是出去了還沒回來,再問便是不知。
畫春給司徒馥換完藥,看着背後的疤痕,有些心疼。
“希望林姑娘給的藥膏祛疤效果好,不會留下疤痕。”
司徒馥趴在床上,淡淡一笑:“留不留疤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命還在。”
畫春歎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司徒馥擡起頭:“春搖出去跑貨了,你記得讓下面的人多看照些。”
畫春塗完了祛疤的藥膏,幫着司徒馥穿衣。
“商隊都是小姐親自挑選出來的,又是從小培養,小姐不必太過憂心。”
正說着,畫秋端了點心上來:“小姐,點心給您端來了。”
司徒馥點點頭,便令畫秋下去,畫春從她手上接過盤子,但是畫秋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下去的意思。
“奴婢能明顯感受到,這些日子小姐對奴婢的疏離,是奴婢做了什麼讓小姐憎惡嗎?還是因為畫春姐姐?”
畫春剛想開口,便被司徒馥一把拉住。
“沒有,你莫多想,先下去吧。”
畫秋有些失魂落魄:“是。”
她慢悠悠走着,許久才走出去。
這時一隻橘黃色貓,拐着前腳出現在了門口。司徒馥眼尖,立馬就跑了過去,但是她隻是蹲在地上看,并沒有抱起小橘貓。
畫春緊随其後,蹲起身子一把就抱起了地上的小東西。
“小姐,好可愛啊!”
司徒馥想了想,最後還是伸出手去,撸了一把小貓毛。
“是啊,可惜阿爹不喜我養小寵物,貓貓狗狗都不許,不然我鐵定養兩隻貓兩隻狗。後來,事情多我也忙,便忘記了。”
畫春挺想養的,這隻橘貓這些天都在司徒府,沒有跑出去,想來是野貓,沒人養,她便動起了心思。
司徒馥一眼就看穿了她,反正也不缺一張貓嘴,要養便養。
正當她想開口說話時,身上突然起了紅疹,奇癢無比,呼吸也有些急促,腦袋暈乎乎的。
畫春連忙将貓放下,扶住了司徒馥漸漸下墜的身子。
“小姐,你别吓奴婢啊!”
司徒馥眼前一黑,終于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之時,林淨正坐在床頭替她診治,身上的紅疹也抹了藥,涼涼的一點不癢。
林淨有些擔憂:“你貓毛過敏不知道嗎?”
畫春與畫秋兩個人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兩個小姑娘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司徒馥搖頭:“我确實不知,不然不會碰貓。”
她的過敏症狀應當挺嚴重的,不然不會隻是單純的摸一摸,便像扼住了喉嚨般,好在畫春在,喊人及時,不然,還未死在仇人刀下,便窒息而亡了。
林淨一陣後怕:“你這是不像是天生,但......怎麼可能呢?”
司徒馥不解:“阿爹從小便不準我養貓貓狗狗,是不是因為我過敏?但症狀這般嚴重,他應當會告知我才對,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